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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向南幽幽的轉頭看了他一眼，不說話，接著敲。

方知易乾脆自己湊過去看：「你這是在這兒整理作品集？怎麼，打算工作了還是什麼？」

「你能對於你最親愛的朋友多點關心多點愛嗎？」邱向南手上動作不停，埋怨道：「我這不馬上就大學畢業，之前的留學申請已經透過了，我再準備點兒材料就行。接下來的三年裡，你都看不到你最親密的戰友我了。」

方知易瞭然：「你哥又怎麼了？」

「我自己想擁有更高的人生追求不行嗎！？」邱向南脖子有點紅，「我求求你想我點兒好吧。」

「成。」方知易點頭，看他在那裡給自己的設計圖調色：「去哪兒？」

「德國。」邱向南手上動作停了一下，「我當初不是還修了個德語的雙學位嗎，基本聽說沒問題，其他的可以到那裡再說，實在不行就用英語。再說我這專業去那邊學習也是最好的。」

「你哥不管？」方知易站起來走到廚房開啟冰箱找喝的，「你跟他說了沒？」

「跟我爸媽說過了。」邱向南頓了頓，「反正到時候他自然就知道了。」接著他又有點兒惱羞成怒：「你不戳我傷口不舒服是不是？不然你以為我這段時間老往你這邊跑幹什麼？」

方知易目光沉痛的看向他：「我看錯你了，我以為是你遏制不住對我的思念。」

邱向南一臉噁心：「我勸你收一收自己的浪勁兒。」

方知易笑了幾聲，由著他在那裡敲敲打打的摁鍵盤，自己回臥室休息了。

等他從床上爬起來，外面的天色已經變成了濃厚的黑藍色，邱向南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方知易從冰箱裡掏出來幾個西紅柿啃，覺得自己大概是下午的時候睡得太久，現在思緒異常清晰。今天下午的時候自己並沒有完全按照劇本設定的劇情走，好像收穫了更好的效果。盛長安的特殊心理需求，倒還不一定是和那些小說劇情有關，估計是和一些……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方知易回想著下午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地接近真相。

盛長安……和他的那個奇怪的條約。方知易幾口把西紅柿送下肚，扯了張紙巾擦手。

他站起身透過客廳的窗戶望向窗外濃稠的夜色，眯了眯眼睛。

他好像開始對盛總本人有了那麼一些好奇。

……

盛長安拿著那個捧著花的小熊回到自己的住處時，那朵剛開始還粉嫩嫩的月季的花瓣邊緣已經有些打捲兒了。

他小心的把那朵月季從小熊的懷裡抽出來插進裝著清水的花瓶裡，然後拿著小熊走進臥室。

又走出來。

又走進去。

他閉了閉眼睛，把小熊往床上一扔，掏出手機迅速完成給方知易轉錢的一系列操作，立刻轉身去書房處理自己堆積的檔案。

公司裡最近並不是很忙，而且他也不是那種事必躬親的型別，因此只用了一個多小時便關上了電腦。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了，他開啟了客廳裡的燈，走到臥室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

可能是因為自己扔的有些急，所以那隻小熊有些可笑地歪坐在大床的一角。

他抬步想往裡走，又頓住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乾脆搬了把椅子來盯著那隻毛絨熊。

那隻熊似乎是歪的時間長了，重心不穩，慢慢地向下歪——

盛長安騰得站起來衝過去接住那隻想要往床下掉落的熊，自己也因為身體重心過於向前控制不住的倒過去。

砰。

他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下壓著一隻柔軟的熊。

盛長安愣了一會兒，眨眨眼睛，感覺到好像有一些溫熱的液體從自己眼角滑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