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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呼嘯,火光搖曳,漆黑的夜幕之下,福建東南漳州府府城城南十里,位於新橋-東山一帶的明軍大營正是戒備森嚴,秩序井然,一派肅殺之氣籠罩其中。
九月底的漳州依舊悶熱非常,便是已經入夜許久,可只要稍微活動一下,也很快就會汗流浹背。
只是,此時此刻,這座外有河溝,鹿角,木柵相拒,內建上百門銃炮防守的龐大軍營之內,燥熱的又何止是天氣?
單單是營中隨處可見,全副武裝的巡邏兵丁,以及身著各色官服的文官,便知道其中的不簡單。而軍營中心的大帳之上,數面正迎風招展的“鄭”字大纛,更是直接道破了其中的玄機。
要知道,當今的福建,甚至是整個東南沿海,“鄭”字大纛只有一人可用,大纛所在,便也就意味著那位統合了東南沿海多股力量,擁兵數萬,近兩年來屢戰屢勝,實際上已經成為了東南抗清領袖的國姓爺,就在此處。
不過,此時的鄭軍大營之內,卻不見一點屢戰屢勝的喜悅輕鬆,無論是值守兵丁眼中的警惕和疲倦,還是全身甲冑的將領臉上的憂慮,大帳之中文官的愁容,都說明了局勢的嚴峻。
且說,自永曆元年於小金門以“忠孝伯招討大將軍罪臣國姓”之名誓師反清以來,花了四年時間,終於吞併了閩南粵東所有鄭氏兵馬,確立了自己獨一無二領導地位的鄭成功旋即對閩南清軍開始了一系列反攻。
鄭軍在閩南小盈嶺、海澄等地先後取得了磁灶戰役、錢山戰役和小盈嶺戰役的勝利,克復了平和、漳浦、詔安、南靖等地,漳泉清軍屢戰屢敗,根本無力反擊。
到了這年年底,在舟山戰役中被江浙清軍擊敗,包括定西侯張名振在內的魯王一系兵馬皆來投靠,鄭軍的聲勢更是日益高漲。
而隨著次年海澄,長泰相繼克復,“江東橋大戰”,“崇武海戰”接連取勝,清軍東南主力損失慘重,滿清浙閩總督陳錦,福建提督楊名高兵敗後龜縮同安,鄭成功也得以集結大軍,再度包圍漳州府城。
要知道,這個時候,西南戰事膠著,滿清在福建已經無兵可派,只要攻取漳州府城,殲滅其中的數千綠營精銳,鄭軍便能依仗城池之利,在大陸之上獲得一塊立足之地,還是漳州府這塊膏腴。
這也就意味著,一直困擾著鄭成功的軍糧和人丁問題,都能得到極大地緩解,甚至於憑藉著鄭家在福建的多年經營,鄭成功還將獲得更多地方力量的投靠。
只是,漳州府城固若金湯,易守難攻,極速膨脹的鄭軍短期內又缺乏攻堅能力,鄭成功只能採取長期圍困,糧儘自降之策。
但這年九月,滿清悍將固山額真金礪奉順治之命,除了本部兵馬之外,還抽調了一千杭州八旗駐軍,三千浙江綠營精銳,率領這支萬人精銳大軍開抵福建,進入泉州府,又匯合了駐紮於此的福建清軍殘兵之後,隨即西進漳州。
面對如此強敵,迫不得已之下,鄭成功只能下令解除漳州之圍,集合兵馬,嚴陣以待這支戰力非同小可的八旗野戰精銳。
不過,若是如此,還不至於使得鄭軍上下一片憂色,畢竟連戰連勝了近兩年,殲滅了近萬福建綠營,鄭軍計程車氣和軍心都已經非同以往。滿清八旗兵固然強悍,但鄭軍也並非不能一戰。
可是,正值此危急之際,作為鄭軍核心的國姓卻忽然暈倒了,醒來之後居然胡言亂語了一番,還嚷嚷著什麼“日更過萬”,“證道成神”,平日裡總也親歷親為,身先士卒的“藩主”,居然連續三日都沒有在軍中露面了。
要知道,鄭芝龍降清之後,以海盜起家的鄭氏集團實質上便已經分崩離析。
那時候,年僅二十二歲,領兵不到一年的鄭成功不過是其中一個不起眼的軍頭,短短六年間,以數百兵馬於南澳島起兵走到如今的東南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