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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垚在符衷起床後幾分鐘才醒過來,心瓣莫名不安地跳動著。他喘了口氣,下意識地往旁邊看過去,枕頭是空的,被子下邊沒有人。季垚煩躁地皺起眉——符衷怎麼又不告而別,而單單把自己留在床上!
他伸手過去試了試被窩的溫度,好在還留有餘溫,季垚這才沒有徹底心灰意冷。他掀開被子下床去,攏好袍子、紮緊腰帶後才將手搭在了門把上。
「你在幹什麼?」饒是季垚見符衷沒有走之後倍感欣喜,嘴上卻處處不饒人,「一大早就乒桌球乓地吵鬧個不停。」
符衷正在洗臉,聞言把臉上的水珠抹去,回頭看著靠在門框邊上的季垚說:「是我把您吵醒了嗎?可我明明已經很小心地不發出聲音了。」
季垚剛想點頭,但當他盯著符衷忐忑的眼神看了會兒後忽然改變了主意,他心裡頭有塊地方軟下來了。季垚故作不領情地別過臉,抬著下巴說:「不是你吵醒的,但也差不多。」
說完他撇過眼梢睃了符衷一眼,很快又轉開了。季垚定然不會說自己是因為身側的床鋪空了才睡不著的,即使是在睡夢中,他的感官也很靈敏,身旁若是多了少了什麼人,他就會感到不安。
符衷正在忖度著季垚的話和他的心情,像個鐵環一樣在自己的心靈之山上滾來滾去。但季垚打斷了他的思緒,伸手指了指臺子上放置的瓶罐:「那些都是保養面板的,你要用就用。」
佔滿一臺子的保養品不可謂不多,但符衷家裡頭的瓶瓶罐罐並沒有比他少到哪兒去。符衷有些猶豫,伸手去拿了一罐過來,說:「難怪您的臉看起來總那麼賞心悅目。」
「執行員要承受的壓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因此我們總比常人老得快。我身上留的傷疤已經夠多了,再不好好養養自己這張臉面,我可就沒法見人了。」
符衷旋開了罐子的蓋口,季垚卻伸手過去奪過了他手裡的東西:「這是防凍霜,你臉都還沒洗完,用這個幹什麼?」
「您用的都是俄國原產的,我看不懂俄語。」符衷說,「我看那個與我自己用的潔面乳很像,就想碰碰運氣。」
「你準是不懷好意地又來給我下套了。」季垚走進浴室裡,取了一個盒子把蓋子旋開來,翹著手指挑了些白稠稠的凝膠來抹在符衷臉上,「我知道你那彎彎繞繞的腸子整天就在琢磨我呢。」
凝膠里加了蘆薈與薄荷,塗在臉上涼悠悠的,滿鼻子都是清淡的香氣。符衷沒抗拒,他也沒反駁季垚的話,問道:「您為什麼親自給我塗?您完全可以把盒子交給我自己來的。」
「我這不是怕你浪費嗎?」季垚好人做到底,還幫他抹開了那些白膠,然後再將蓋子擰回去。
符衷笑著捂住臉,俯下身去洗臉,直到把麵皮洗得乾乾淨淨了才罷休。季垚靠在門邊上,抄著雙手看他的動作。符衷抬起身子用乾毛巾擦乾臉上的水,在鏡子裡看到了季垚。他們借著鏡子對視了一眼,符衷濕淋淋的耳朵馬上又紅起來,他裝作擦拭耳釘的樣子用毛巾掩去了那一看便知的羞臊。
等符衷弄好了,季垚便出言把他趕了出去,自己則關了門在裡邊洗漱。片刻後符衷正在疊被子,聽聞季垚在浴室裡喊他的名字,忙過去詢問:「您有什麼事?」
「幫我拿個東西,在書桌右邊第三個抽屜裡,沒拆封的一個盒子。」
第三個抽屜裡孤零零放著一盒方方正正的藥膏,是新的,包裝還好好地蒙在上面。同樣,盒子上寫的都是俄語,符衷一句都看不懂。他敲了敲浴室門,門從裡面開啟了一條縫,季垚伸出手腕來,示意符衷把東西放在他手上。
不過符衷忽然使了把壞,他故意把藥膏在季垚手心碰一碰,等季垚要抓住它的時候立刻抽開了。季垚收了兩次手都沒抓住,登時火冒三丈,遮著門不露臉地將符衷痛批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