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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巍拄著柺杖一瘸一拐過來迎接符衷,勾著他的肩膀在他腦袋拍了一巴掌,滔滔不絕地說著些俏皮話,那直爽的笑聲簡直要把空氣震碎。季垚私下裡覺得陳巍的俏皮話都能做成一桌好菜款待賓客了。符衷和陳巍玩笑了一陣,把人推開,扶正他,免得他摔倒了又要進醫院。符衷回頭去追季垚,此時的季垚已經朝著等他的悍馬車隊走去了。
「長官,等會兒我能去找您嗎?」
「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很忙的,你不如去和你的好朋友們待在一起。」季垚注視著符衷的眼睛,故意瞟了眼他後面的陳巍,「我走了,符上尉。晚安,明天見。」
說完他大步走向警戒線外,跨過幾道低矮的地面鎖杆後坐進了悍馬車裡。符衷站在輕柔的微風裡目送車隊遠去,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晚安」,季垚就匆匆消失在眼前了。他站了會兒,陳巍好不容易才走到符衷身邊,學著他的樣子眺望車隊離開的方向,咕噥著問道:「七哥,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味?就像醋瓶打翻之後的那種味道?可真是件怪事兒。」
第20章 溫情脈脈
機場上轟隆隆的聲音稍微小了點,彷彿在往黑暗的地底沉去,倏忽之間就消失在透明的、對聲音極其敏感的秋天的空氣裡了。符衷站在稍高些的鎖杆上,晃著身子讓自己保持平衡,像個孩子那樣學著走鋼絲的演員張開雙臂在細細的金屬杆上移動,然後停下來,抬著下巴遠眺悍馬車離去的地方。遠處已經空蕩蕩得一無所有了,只有寒氣侵人的黑夜在窺伺著他。
他腦子閃過數以百計的紛亂的念頭,而這些念頭全都蒙上一層輕霧般的迷茫之情。陳巍撐著柺杖跟在他旁邊走了一段路,問:「你在看什麼?那邊有什麼讓你念念不忘的東西?」
陳巍慢慢地朝著機場外面空落落的地方走去,他現在只能一隻腳著地,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一歇。涼風吹走了他腿上的疼痛,敞闊的水泥路兩旁疏疏落落亮著幾盞燈。他們沿著剛才悍馬車開過的路往戰情中心走去,符衷拎著自己的帽盔,背上背著自動步槍,為了照顧到陳巍只得拖慢步伐走著。他大口呼吸著清新、沁涼的空氣,半開玩笑似的說:「看你未來的七嫂子。」
「哪兒?七嫂子在哪?」陳巍加快步子跟了上去,睜著黑漆漆的眼睛左顧右盼,希望看到一個能配得上符衷的俏佳人,「你剛才是不是在說這個?」
「你都沒聽清我的話就瞎嚷嚷?」符衷抬手打了陳巍的腦袋一下,把他本就凌亂的頭髮糾結成一團亂麻,然後放開了手。
陳巍脅肩諂笑,故意往符衷身邊靠了靠,促狹地沖他眨了眨眼睛:「所以剛才是在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點兒想他罷了。」
「想誰?七嫂子嗎?」
「嗯。」符衷並沒有避諱,雖然他知道陳巍腦子裡裝著的和真正的事實是兩碼事,不過他還不想就這麼把殘酷的現實暴露出來,「是他。」
灌木叢沙沙作響,像有什麼夜行動物在裡面穿梭。一會兒之後忽然有隻三色花貓從杜鵑花籬下邊鑽出來,停在路中間,瞪著一雙綠瑩瑩、圓溜溜的貓眼看了看符衷和陳巍。花貓停留了幾秒,然後心不在焉地勾了一下尾巴,扭過頭去小跑著跳上遮雨棚下面的欄杆,翻過一道矮牆後不見了蹤影。
符衷一路看著花貓突然出現又悄聲消失,這隻貓他在時間局裡看到過好多次了,它是流浪貓,也是局裡的人私定的吉祥物。這貓不愁吃喝,被供養得又肥又壯,身手敏捷。狙擊手打靶訓練場上常常見到它的身影,它在匍匐訓練的執行員身邊鑽來鑽去,而可憐的狙擊手必須假裝無視它。
陳巍看著貓跑走後說:「眼睛瞪得像銅鈴,這也太亮了。要是我有這樣的眼睛和夜視能力就好了,那我就可以適應這終年黑暗的生活環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