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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能得到他事後問一句,魏之杳興奮了好半天。
如今想想,簡直可笑。
她前半生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顧雲霽,好不容易將他的內心融化,自以為得了他的心,誰竟想被冷了十年。
十年。
魏之杳靠在床沿,閉上了眸子。
每次想到這,她胸口都會一陣發悶,淺淺的澀意自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太疼了。
「不看了送回去吧。」魏之杳回了神,淡淡的吩咐,「順便告訴顧公子一聲,男女有別,還望他莫做出這種令人誤會的事,免得讓人覺得我和他私相授受,傳了出去,咱們侯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冬雪愣了一下,便恭敬點頭,「是。」
夏荷察覺出魏之杳的心情不太好,試探性的問:「那桃花糕呢?」
魏之杳愣了一下,桃花糕?
她下意識的便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薛景呈。
那人素來慣著她,從小到大但凡她喜歡的,他都要第一時間捧到她手心。
他在京都名聲不好,暴戾陰鷙,冷血無情,但凡這世間不好的詞全堆到他身上了,即便他生了一副極好的面貌,也少有女子敢接近他。
魏之杳便信了。
自長大後便主動遠離了他,他靠近一步,她便退後三步,絕不肯和他多待半點時間。
直到那年上元節,寺中失火,她被困在裡面,薛景呈跌跌撞撞的闖進來救她。
那時,他明顯狀態不對,卻並未對她做什麼,只拿著刀給自己放血,撐到了他的侍衛到來營救。
也是那一刻起,魏之杳才明白,薛景呈不像旁人說的那樣,至少在她面前不是。
也是在那一天,兩人和解了。
夏荷摸不定主意,問:「姑娘?」
魏之杳回了神,擺擺手,「派人送回去吧,替我謝過世子爺。」
「是。」
「姑娘想吃桃花糕,等會打發人買便是。」春花對薛景呈也是有幾分懼怕的,縮了縮頭小聲嘀咕,「明知姑娘不會收,世子還派人送來。」
秋月瞪了她一眼,「那是世子,也是你能編排的?」
春花討好笑了笑,不敢吭聲了。
晚間的時候,桌上果然多了一道桃花糕。
甜香不膩,味道很好,是東大街珍餚閣裡賣的緊俏的吃食,頗受京都貴女們的歡迎。
魏之杳以前也愛吃,每每在顧雲霽那受了委屈,都要吃一點來安慰自己。
只是那也是曾經了。
後來十年裡,她一個人被關在高牆大院裡,再多的甜也壓不住她心裡的苦,慢慢的她也就不愛吃了。
「姑娘趁熱吃,剛做的新鮮著呢。」秋月將吃食一一擺好,站在一旁侍候。
魏之杳捏了一個咬了一小口,甜味溢位來,還是熟悉的味道,只是卻找不出當初那份喜歡了。
她用了半個便放下不再碰,沒什麼胃口,其餘每樣淺嘗了一點就放下了。
用完晚飯,魏之杳讓人扶著在院內走了走,便覺得胸口鬱氣散了許多,連帶著睡眠也好了。
第二日醒來時,魏之杳沒了先前病殃殃的綿軟,渾身充滿了勁。
秋月和春花伺候著洗漱,魏之杳挑了一件梅色流蘇百花裙,外披了一件象牙白曇花紋披風,便領著春花秋月去了長春院。
這會兒正三月,還殘留著寒冬的涼意,寧安候夫人溫氏一貫怕冷,屋內還燒著地龍。
魏之杳一路走來出了不少汗,掀了門簾進來,便將披風脫下遞給秋月,沖塌上倚著的女子笑,「娘親。」
溫氏年過三十,仍生的貌美,柳眉朱唇,身段豐盈,嬌而艷,仍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卻較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