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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過去,但仍希望過去的人都能鮮活快樂,聽到小雨的近況不錯,他緊繃的心情也放鬆不少。“我會的,等這幾天事情結束之後,我就去看她。”
“ok”李施曼頷首,“有空了聯絡我就行。”
聽到這句具有總結性的話,束之以為今日兩人獨自的交談就結束了。
可回包間的步子還沒有邁出去,就又聽見李施曼開口問:“後面有什麼打算?”
束之不是很想談這些,因為答案必然會讓他看起來懦弱又沒用,不過又實在沒什麼隱瞞的必要,畢竟也瞞不住。
他這次回到港灣其實都是源自一場意外——上一年年末的時候縣城下了雪,束之二十多年都沒見過雪,那段時間一直很興奮地在外面閒逛。某日回家回得遲了,偶然踩到醉醺醺躺在路中間雪堆裡的洪間,怕人被凍死,束之就把洪間撿到了醫院。
在暖烘烘的病房中待了一會兒,洪間人醒了,可酒卻沒醒,也不知把束之當做了哪個好兄弟,開始淚流滿面地大倒苦水。
說他有個導演夢,但身邊所有的人都不支援他;說他做社畜當牛坐馬好不容易賺了幾十萬,可這麼點錢連十八線演員都請不起;說他一定要拍出一部曠世鉅作,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大吃一驚……
束之可能也昏了頭,又或許是熟悉的醫院刺激他產生了一些從前才會有的野心和天真,他竟然稀裡糊塗地答應了一個醉鬼,去做他小成本電影的演員。
而那個時候的束之和洪間都沒想到,這樣一部小几十萬資金、鏡頭語言生澀粗糙的電影,竟然入圍了灣區電影節的最佳電影、最佳男主和最佳導演。
彷彿一個從天而降的大餡餅,而為了來接這個出乎意料的上天的饋贈,他和洪間匆匆地趕來了港灣。
其實剛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束之是既感到訝異又覺得好笑的。
他在港灣努力了那麼多年,費盡心機、汲汲營營只落得個戲份全刪、黑料滿身的下場,等他迫不得已、精疲力盡地選擇釋然時,竟然又峰迴路轉,取得了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成果。
但他還想要嗎?
或許也是想的,只是再沒有當年的心氣了。
所以他回覆李施曼說:“電影節結束之後就要回去了,我在房子裡養了一盆花,長時間沒人照顧,可能不太行。”
其實一年前買的那盆花,也凍死在了冬夜。
大概他就是沒有這樣的天賦,沒辦法照顧好自己和一切別的生物。
“周生送給你的合歡呢?”李施曼突然反問道。
束之一愣,規律的心跳忽然錯序一拍,身體也跟著顫了顫。“合歡——枯萎了。”
話音落下,李施曼也罕見地陷入了沉默,面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為難。
他低下頭,很用力地擠了一下眼睛,把跟著情緒翻湧上來的東西重新壓下去,好讓自己看起來更不在意、更體面一些。
“那曼姐,我們就先回……”
回包間三個字還沒說出來,李施曼就又雷厲風行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