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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腹中飢餓,但大家閨秀總須注重儀態,邢稚鶯正自小快朵頤,卻忽聽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遙遙傳來道:“那臭小娘兒也不是好東西,我看她八成是迷上了別的小白臉,這才對龐師兄不冷不熱的。”
話音方落,便聽另一人嘿然道:“那小騷貨有沒有迷上小白臉都無所謂,關鍵是邢老頭不願意招龐師兄做孫女婿,偏偏龐師兄又招惹了那姓祁的龜兒,這才叫六月債、還得快啊。”
邢稚鶯聽罷既羞且惱,循聲望去果然見到是崆峒派的杜澤韜和侯魁正結伴行來,這兩人顯然都喝了酒,只聽杜澤韜又醉醺醺的道:
“其實那臭小娘兒哪兒比得上姚師妹,你看她長得又高又瘦,簡直就像根拴馬樁子,龐師兄真是瞎了眼睛,放著千嬌百媚的姚師妹不理,偏要去討好那臭小娘兒。”
侯魁打了個酒嗝,邪邪一笑道:“瘦也不打緊,那地方有肉就行了嘛,只不過如今龐師兄竹籃打水一場空,姚師妹又會一門心思向著他,咱們兩人可得靠邊站嘍。”
邢稚鶯本來便給他們兩人一口一個“臭小娘兒”“小騷貨”氣得不輕,這時又見侯魁臉上一副猥瑣表情,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作色嗔斥道:“你們兩個!滿口汙言穢語,還算什麼名門大派的弟子?”
杜澤韜和侯魁全沒料到竟會在這裡遇上她,失驚之下各自怔忡不已。
邢稚鶯餘怒未消,又冷哼一聲道:“怎麼了?沒話說了?哼!只會在背地裡嚼舌根子,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杜澤韜酒醒了一半,臉上發燒之際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侯魁卻是酒壯色膽,上下打量間乾笑道:“邢大小姐真是好興致啊,大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莫不是在這兒等情郎相會?”
邢稚鶯給他一雙色眼看得渾身不自在,聽罷更加氣得嬌軀輕顫,當下戟指厲斥道:“你莫要胡言亂語!我看在你是喝醉了酒,也犯不著跟你一般見識,你們快給我有多遠走多遠!”
杜澤韜聞言如蒙大赦,拉著侯魁便欲退走,孰料侯魁卻一把掙脫,跟著邪笑道:“看來我是猜對了,邢大小姐果然在等情郎,否則幹嘛要把我們支開?嘿……像你這樣無媒苟合,我可不能坐視不理。”
他說罷竟是大剌剌的走近過來,伸手便要去抓邢稚鶯的肩頭,邢稚鶯直氣得粉臉煞白,便待出招相應。
此時卻見胖攤主一個箭步擋在她身前,緊接著滿臉堆笑的道:“這位小哥兒高抬貴手,咱們大男人也犯不著跟小姑娘計較不是?小哥兒不如先喝一碗羊肉湯醒醒酒,就當是我老吳請您的了。”
侯魁不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端詳片刻方齜牙一笑道:“哦……請我喝羊肉湯是吧,好……好啊——好你個不開眼的狗東西啊!”
他說著話卻冷不防一腳正踹在胖攤主肚子上,胖攤主本來聽他說“好”已經鬆了口氣,可萬沒料到竟然會遭此橫禍,登時便悶哼一聲撲跌了出去,無巧不巧的還正好撞倒了湯鍋,隨即又發出一聲慘叫。
邢稚鶯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相救不及,滿心愧悔之下也無暇跟侯魁理論,趕忙衝上前去察看胖攤主的傷勢。
胖攤主吃侯魁那一腳已然不輕,臉上更被潑出來的麵湯燙得殷紅浮腫,此時已經疼得暈了過去。邢稚鶯見狀又是惶急又是自責,淚水直是在眼眶裡打轉。
侯魁卻是哈哈一笑,好整以暇的道:“唷~邢大小姐私會的情郎,難道就是這肥蠢醜怪又不自量力的面販?嘖……那可真稱得上眼光獨到啊。”
場中其他食客眼見場面失控,幾乎都已經溜之大吉,只餘下一名書生打扮的少年冷眼旁觀,此刻只聽他鼻中輕哼道:“這位吳老闆見義勇為,著實令人欽佩,遠遠勝過某些恃強凌弱還大放厥詞之輩。”
侯魁斜眼一瞄,分明鄙夷的道:“我道是誰大放厥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