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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策已定,各就各位,平王帶著官軍快到村口的時候,&ldo;白狐狸&rdo;讓豆子哥抄小道跑去黑魚溝,告訴&ldo;包老大&rdo;做好準備。我從剛會走路就跟著豆子哥到處跑,這次自然也要跟了去。
我們前腳剛走,平王后腳就包圍了村子。&ldo;白狐狸&rdo;料到了平王會是個狠角色,只是沒料到平王狠起來,比土匪下手還黑。平王站在村口,二話不說下令放火燒掉整個村子,包括&ldo;白狐狸&rdo;在內的土匪們和全村人全成了焦炭。官軍封住了出路,把那些要從火場裡跑出來的人,直接砍死。
火燒起來的時候,我和豆子哥剛爬上二節嶺,隔了一座山都能望見半邊天是紅色的。我扭頭想往回跑,被豆子哥死死拽住,一路拖到黑魚溝。
整個村子都毀了,只有我和豆子哥僥倖活了下來。
&ldo;白狐狸&rdo;的計劃徹底失敗,&ldo;包老大&rdo;讓剩下的人先躲起來再說,於是就地解散,兩萬多人趁夜隱入曇州的各處山林鄉村。
這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平王上報朝廷,將螺田村民說成是窩藏土匪,咎由自取的暴民。火燒村莊,殺戮平民的事兒,京里根本不追究。曇州各處的百姓卻被嚇破了膽,怕遭滅頂之災,再沒人敢讓土匪在自己村裡躲避。土匪們有家難回,只好混跡荒野。平王派出官軍四處掃蕩,抓到了幾千個飢餓逃竄的流寇。那些大字不識的農民們被逼著在寫好的&ldo;招供狀&rdo;上按手印,然後就地正法。另有幾千人,冒險在漲水季渡涓江,想逃到對岸的祁州去,結果消失在渾濁的江水裡。還有幾千人實在堅持不住,繳械投降被關進大牢。
如此這般,平王只用了不到兩個月就乾脆利落地除掉了豹子山多年的&ldo;匪患&rdo;,立了大功。雖然沒能親手逮住&ldo;包老大&rdo;,但被抓的很多土匪都&ldo;招供&rdo;,說&ldo;包老大&rdo;已經沉在涓江底下餵魚了。平王於是一把火燒了豹子山的空寨子,志得意滿地離開了曇州,載譽回京之後,立馬就從郡王晉升為親王,離太子寶座僅一步之遙。
與此同時,我和豆子哥成了孤兒,跟著&ldo;包老大&rdo;躲藏在深山裡。&ldo;包老大&rdo;對平王恨之入骨,對螺田村愧疚難當,對&ldo;白狐狸&rdo;和眾兄弟之死耿耿於懷。&ldo;包老大&rdo;有一身好功夫,是絕學,原本不外傳的。平王回京後,&ldo;包老大&rdo;重新出山,立志用餘生報仇,收了豆子哥當乾兒子,將一身武藝傾囊相授。豆子哥學武特別用心,不論寒暑,天不亮就起床,夜深了還要練,我知道他心裡憋著一口氣。
平王再來曇州是在七年之後。七年時間,他在朝中羽翼漸豐,那些支援他當太子的人,被叫做&ldo;四平黨&rdo;,實力足以同他三個哥哥相抗衡。
這七年,&ldo;包老大&rdo;也沒閒著,在曇州歸攏殘部,召集新部,硬是在豹子山上又建起一座更大的新寨。
七年過去,我和豆子哥也長成了大人。
平王這回是專奔&ldo;包老大&rdo;來的,據說還立了軍令狀‐‐不抓到&ldo;包老大&rdo;絕不收兵回京。平王帶來最能打最親信的官軍,還提前在山寨裡還埋了&ldo;釘子&rdo;,掌握住&ldo;包老大&rdo;的行蹤,死咬住不放,圍追堵截了一個多月,終於用五萬人把&ldo;包老大&rdo;帶的兩千多人困在了東坡嶺上。所有人都料定&ldo;包老大&rdo;這回肯定得折在東坡嶺了,豹子山要到絕境了,只有豆子哥不要命,帶了一千多人趁夜衝進官軍的重重包圍,殺得渾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