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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遲姐。&rdo;他迅速整理了表情，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沒差別。&ldo;你怎麼來了?&rdo;
雁負水跳下來，翻過迴廊，滿臉都寫著沒好氣，又不掩擔心。&ldo;你還問我?&rdo;她低聲罵道，&ldo;不下線又不回復，遠江和路同都擔心死了。他倆是微月的，進不來總壇，只能委託我過來看看。&rdo;
&ldo;我……沒事。&rdo;樓春山強自微笑，自己也知道配上發紅的眼眶沒啥說服力。&ldo;你的任務做得怎麼樣了……&rdo;
他不試圖轉移話題還好，一提雁負水愈發惱火。&ldo;現在你還關心任務?或者你覺得我還關心?&rdo;她生氣地搶白，&ldo;那個死老頭，非得搞什麼秘境修煉。現在可好，他的兩個寶貝徒弟都沒了，這會兒正哭天搶地，哪裡顧得上我?&rdo;她越說越上火，&ldo;他是活該，我才倒黴!要是我那時能脫身去華山……&rdo;
&ldo;沒事，遲姐。&rdo;樓春山不得不出言打斷雁負水，因為他懷疑再說下去對方要倒回去找任平生、或者說又一的麻煩。&ldo;我真的沒事。&rdo;
雁負水突然沉默下來，安靜地注視著他。半晌後，她用力抿了抿嘴，彷彿在強壓著什麼情感。&ldo;在我面前沒必要逞強，小五。你要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就和當年一模一樣。&rdo;
……當年?哪個當年?
樓春山愣住片刻。他哭的時候少之又少，所以他很快就對上了號‐‐
當年，從地球浩劫中倖存的人們倉促地來到新的星球。剛開始，他們防護意識和經驗都很缺乏，導致許多人得了射線病。他的父母因此而死，而他當時只有十一歲。管遲那時候剛成年，就拍著自己柔弱的身板向臨終的姐姐和姐夫保證會好好照顧他。她確實做到了，就算他從來不省心……
&ldo;對不起，遲姐……&rdo;樓春山彎下腰，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對方小小的肩膀。鑑於兩人的身高差距，姿勢很彆扭，但這當口他完全想不到。
&ldo;沒事，沒事。&rdo;雁負水一邊暗自懷疑自己當初選了個小女孩身形的正確性，一邊輕柔地安撫外甥微微顫抖的肩膀。&ldo;天無絕人之路，咱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你肯定知道，不管有多難，我永遠站你這邊，對吧?&rdo;
樓春山的肩膀抖得更厲害了一些。片刻之後，他重新仰起頭。&ldo;我知道的。&rdo;
雁負水看他已經平靜許多的神色，稍稍放心了一點。&ldo;你線上上太長時間了，下去睡一覺，好不好?我讓他們不要打擾你。&rdo;
&ldo;嗯。&rdo;樓春山點頭應了。
此時的雁負水還不知道，看似乖巧的外甥心裡早就打好了什麼主意。看著對方的身形在空氣中淡去，她剛想欣慰地笑笑，就聽得背後傳來咔嚓一聲，像是誰不意踩斷了樹枝。她警覺地回過頭，正巧對上剛落地的閻闐火彷彿要噴火的目光。
雁負水本想問大少爺什麼時候來的、居然還做起了樑上君子，但對方的表情讓她下意識噤了聲。
&ldo;……所以，&rdo;渾身金燦燦的劍客兩三步就在她眼前站定，從表情到語氣都滿是咬牙切齒，&ldo;你就是管遲?&rdo;
雁負水一愣，才想起她的遊戲馬甲還在尚清和跟前披著。對方八成聽到了他倆剛才的一些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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