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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小魚丟下了宋軼回到出租屋,屋子被人翻得亂糟糟的。他沒有驚慌,這種情況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每個月都會上演那麼一回。
這屋子是他奶奶去世後,他被那些叔叔伯伯趕出奶奶家後就不得不一直住在這裡,這一住就是八年。
他原本有很多機會離開這五線都算不上的城市,可是心裡的執著還有那股強烈的不甘讓他硬生生扛下了所有孤獨留在了這裡。
冉小魚一身疲憊,他將自己摔在了床上,沒有精力收拾這亂七八糟的屋子,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宋軼的那張臉。
沒有他想象中重逢的喜悅,像是找到了心中潛藏已久的答案,現在的他只剩下濃濃的失望和沮喪。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失望,明明就註定不會有結果的事有什麼值得失望的。
他捏了捏左手,因為一天的勞作他的左手有些發麻,左手的不適也讓他心裡也湧起了一股恨意。
心煩意亂的他“噌”的一下翻身下床,走進只放得下一個馬桶的洗澡間,匆匆用冷水洗了一個澡。
九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涼意,涼涼的流水劃過他的全身讓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冉小魚燃起的那股恨意頃刻間就熄滅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長長的頭髮已經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巴掌大的臉有些凹陷,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頹廢。
這樣的自己就算是自己也不願意多看一眼,他現在倒有些佩服宋軼了,過了七年的時間,這樣的自己他居然還認得出。
他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他曾經甚至有過無數次自殺的念頭,可是他每一次拿起刀都會想到那張帥氣逼人的臉又有些不甘心。
他想要一個明白想要一個結果,哪怕這個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他都願意接受。
宋軼給了冉小魚從來不曾擁有過的東西。他給了冉小魚的第一次戀愛,當然也是他一個人的戀愛,一場自我感動的戀愛。
他用溫柔給冉小魚編織了一個戀愛的牢籠,因為冉小魚在宋軼身上體會了太多的第一次,以至於他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了那人身上,自己還心甘情願地走進那個專門為他編織的牢籠裡。
一夜昏昏沉沉,這一夜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高中時代。美好的,痛苦的,狼狽不堪的過去像是電影一樣在他腦子裡不停地回放。這些回憶像是一把刀子來回划著他那顆脆弱的心臟。
第二日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上班,他前腳剛到果茶店,後腳店長就來找他了,
“三號桌,一杯薑茶!”
冉小魚皺了皺眉,薑茶喝的人不多,他的腦子一瞬間就想到了那人,“好!”
店長眼裡閃過異樣的眼光,他嘴角勾了勾試探著問道,“小冉,昨日那位客人你認識?”
冉小魚正在打薑汁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眼神有些憂鬱,不過店長並沒有看到,“認識,以前見過幾次!”
店長眯了眯眼睛眼裡閃過嘲諷,他並不相信冉小魚的話,“不管你認不認識,別耽誤店裡的生意就行。”
冉小魚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迅速將打好的薑汁倒進沸騰的水中。
只要不看他的臉,他煮果茶的動作很是賞心悅目。
這一次沒有誰為他端那杯薑茶,不得已他只能親手端上。
如他所想,宋軼又來了。現在的冉小魚對宋軼有些排斥。
“先生,您的茶,請慢用!”
這一次冉小魚沒有像昨日那般驚慌失措,他神情自若顯得整個人有些從容淡定。
這樣的冉小魚卻讓宋軼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那股驚訝就消失不見了,“小魚!”
冉小魚看了一眼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人突然笑了一下,“先生,這是我的上班時間,不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