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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一月後,京城的天氣越發冷了。雖然還沒有正式入冬,但天亮得晚,傍晚太陽下山又早,白天的時間便越來越短,與之相對的是夜晚越來越長,夜色越發深沉。
隨著氣溫降低,胤俄越發懶散了,更加不願意出門,也懶得動彈。
他天天睡到大上午天光大亮,才被興沖沖跑來永壽宮找他一起玩的胤禟從床上拖起來。
每次被胤禟叫醒,睡眼惺忪、眼蒙水霧的胤俄就很疑惑,胤禟到底哪裡來的這麼旺盛的精力?知不知道小孩子要多睡覺才能長高啊!
不過隨著和胤禟相處的時間變長,兩人越發熟悉,關係也越發的好,胤俄現在拿捏起胤禟得心應手,再也不覺得和胤禟一起玩很心累是在消耗生命力了。
兩人窩在軟榻上學幾句蒙語,擺弄一下玩具,玩幾盤飛行棋;用宜妃送的一大盒珠子打彈珠、走跳棋,再吃吃點心,喝幾杯果子露,一天時間就這麼消磨過去了,胤禟也該回去翊坤宮。
但最近幾天的胤俄卻有些心不在焉,偶爾會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麼,以至於在各種遊戲上被胤禟大殺四方,落下了數不勝數的敗績。
讓胤俄煩心的不是別人,就是六阿哥胤祚。
當然胤俄並不是討厭六阿哥才心煩,而是他記起了六阿哥會夭折。
和胤礻禹相比,胤祚雖然幸運地趕上了重排序齒,成為康熙的六阿哥,但他卻沒有幸運地活到成年。
在十月三十號四阿哥六週歲生辰那日,胤俄才第一次在承乾宮見到六阿哥。
若非那次相見,胤俄平常根本就不會想起六阿哥這個住在東六宮的兄長。不說今生在此之前他從沒有見過六阿哥,就是前世,六阿哥在他的記憶裡也只有一個單薄的印象,那就是雍正早夭的同母弟弟。
而且雖然想起了六阿哥會早夭,胤俄卻記不起胤祚具體是什麼時候殤亡。他只隱約記得胤祚死時是六歲,可這個六歲到底是虛歲還是實歲,胤俄心裡完全沒數。
每想起這個,胤俄就對清宮年齡的混合記錄方式感到絕望。
皇子們日常是以虛歲算年紀。比如說五阿哥,他生在康熙十八年臘月,如今還沒滿五週歲,可對外都說他已經七歲了。
但皇子六歲入學算的卻又是實歲。四阿哥去年五歲提前進學,這算的就是實歲,不然按虛歲來算,生在康熙十七年十月的四阿哥去年已經七歲,算不上提前。
除了不清楚胤祚具體夭折的時間,胤俄還不知道胤祚為什麼夭折,是突發意外,生了重病,又或者染上疫病、得了天花?
從本心來說,胤俄是真的想要救下六阿哥。
六阿哥和胤礻禹還不一樣,胤礻禹生來體弱,藥湯不斷。可那日胤俄在承乾宮見到的六阿哥卻活潑健康,眼看著就要養住了。
六阿哥也和夭折時太小根本不懂死亡是什麼的胤礻禹不同,他已經啟蒙,知事懂禮,再有一年就能進尚書房讀書。
胤俄重生不過一年,一年前他還是
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接受了完整現代教育的大學生。
他仍有憐弱之心,他做不到對生命的逝去無動於衷,做不到冷眼旁觀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此夭折。
哪怕他跟六阿哥並不相熟,可他既然知道六阿哥會在六歲時突然殤亡,那他就沒法裝作不知道。
哪怕他其實做不了什麼,可做不到,和根本不去做,是兩回事。
是啊……胤俄不禁苦笑起來,就算他想救胤祚,他又能為胤祚做什麼呢?
六阿哥的死,和他名字中的那個“祚”字有關係嗎?
揉了把臉,胤俄拋開喪氣的想法,認真思考起來:
如果六阿哥是意外亡故,那他能怎麼辦?總不能裝成神棍,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