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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純真的笑顏,心中竟有幾分猶豫。猶豫著是否再推遲自己的大業,是否永遠做一枚樂師陪在她身邊樂得逍遙。還有是否永遠成為席沐宣。
那一夜,她換了身繡著梨花的紅緞子,纖纖素手撩撥著古琴的弦,一曲《梅花三弄》涓涓淌出,頗有意蘊。他滿意的點點頭:“彈得很有樣子了,就是不太應景,如今都要入夏了。”她不作聲繼續彈下去,直到最後一個音落地才抬起眸子笑道:“雖不應景,我卻很喜歡。平素沒什麼機會彈罷了。”他看到她歡喜的樣子,也就不再言語,繼續飲酒,她雖不勝酒力,卻也陪著他一杯又一杯飲了下去,直到面頰赤的要滴出血來,才罷休。人醉,言語也醉,他只記得她趴在他耳旁道了句:“你喜歡《梅花三弄》我是知道的。”
在那夜的交杯換盞之間,他陡然清醒,驚覺自己不知不覺已被花街鎖住了心神。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面前的女人有了些許不能言說的情意。何時開始的他不曉得,現今驚覺,已是沉醉其中了。她柔和的體香在恍惚間成了最致命的迷香,血的味道,復仇的快意不知不覺煙消雲散,天地間唯有他們二人。幸而,他醒的早。
那一日,她藉口又推辭,卻不似往日那般好興致同他道些有的沒的,他不由得有些擔憂,便多嘴問了幾句。誰料,這一次竟是她想先斬斷一切。
“你在,我如何同別的男人親熱。”這一句針扎般刺入他的心,他恨不得一把拉住她逼問:沒有自己她又是如何得到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有他在麼。她是自己的,為何要離開。可他楞了一瞬發覺,其實情根深種,離不開她的是自己才是。那份激烈的嫉妒心足以說明一切。
他猜她想趕他走別有緣由,又不禁試探了幾句,誰知,竟讓自己更加憤怒。抑制不住的怒火燒盡了他殘存的理智
“好,我明日就離開。”他撇下這句,心中又感受到報復的快感。這才是最初的那個自己,多虧了她的‘別有心機’。這一點如今想來,他有些感謝她,也不禁有些嘲諷。
他並沒有離開這裡的打算,因為這女人有用,他從老鴇那裡探了口風,聽聞近期皇甫瑞忻有意畫重金買下與她的一夜春宵。這是他絕不可能放棄的機會,這次他必將讓他魂斷於此。不過這一夜實在不愉快,他決意去墨蓮那裡交待接下來的計劃。
見到墨蓮陰沉的臉色,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意氣用事。從花街到這裡說不定會被盯上,雖然他做的很小心,但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墨蓮冷淡道:“您應當回去,為了您的大業,請不要再因為那個女人如此意氣用事了。”他疲倦的合上雙眼:這幾個月的反常全部被她看在眼裡,沒有比她更瞭解自己的人了。這也是他能全心信任託付她的原因。臨行之前,她給了他一個紙藥,不提他也曉得,這是劇毒,他託付她找的東西。這種藥無色無味,需要一段時間才可發作,試毒是決計試不出來的。
“他若是來了,記得下進酒裡。”他腦子裡一瞬間浮現她的笑顏,於是顯出了一絲猶豫。墨蓮僅是冷眼旁觀,不再言語。“此藥可有解藥?”猶豫後他終究提出來這個問題,她盯著他的眸子,眼神裡是說不出的悲傷:“您就,這麼喜歡她?”良久,他才嗯了一聲:“無論如何,她不該死。”
“您以前是不會這麼想的。您變了。”
“是啊。誰不會變呢。”
墨蓮楞了一瞬,從身後握出兩個拳頭,輕聲道:“其中一個裡面是解藥,能不能救,聽天由命。”他有一瞬心中升起絲恨意,最終壓了下去,他知道只有面前的女人才是真心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