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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雜聲中分辨伯母的話,但對方突然大聲地罵小孩,把她嚇了一跳。
&ldo;她那個媽哦,從我小叔過世之後就當沒這個女兒了啦,我看找到她也沒用啦。&rdo;伯母又回到電話上,對凱蘿說。
&ldo;柯小姐,你人很好,照顧瑞心。我…我是想跟你說,&rdo;凱蘿聽著伯母好像走到比較安靜的地方,
&ldo;自從她小時候,我們就沒辦法照顧她,才會…才會送到育幼院,&rdo;她的聲音,變得小了些,但是更清楚了。
&ldo;我也是很過意不去…&rdo;伯母愈講愈小聲,
&ldo;但是知道她有上大學,現在還做記者…我就想說,也不能人家好,就突然又變成是人家的伯母,你甘知影我ㄟ意思?&rdo;她突然開始講起閩南話,
&ldo;就都有看她的新聞在祝福她啦…&rdo;凱蘿仔細聽著,伯母的心情,她漸漸理解,
&ldo;但是沒想到發生這種事啦!我心裡也是很難過。&rdo;凱蘿適時地應聲著,讓伯母表達完她的意思,
&ldo;她一個很漂亮的小孩子,我也是很喜歡她…唉…&rdo;伯母的聲音,似乎難過了起來,
&ldo;我知道。&rdo;凱蘿說,&ldo;伯母,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她。&rdo;
&ldo;阿現在到底情況有多嚴重?&rdo;伯母問著,
柯凱蘿思考著要說多少,重點是瑞心她得醒過來,其它的情況,她也不知道…
既然他們不能來看她,她決定挑一個最能安慰伯母的說法,
&ldo;醫生說還要觀察,過這兩天情況應該會愈來愈好吧…&rdo;她是很希望相信自己說的是真的。凱蘿總覺得,很多人在關心別人時,都只會問&ldo;還好嗎&rdo;,希望聽到肯定的答覆,讓自己不會再有負擔。
&ldo;因為阿…我是想說我們也沒有錢、也沒念過什麼書,如果她有什麼狀況,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吶。&rdo;伯母又說。
&ldo;嗯,我都會處理的,我知道怎麼處理。&rdo;凱蘿儘量沉穩地說,
&ldo;阿你這個朋友怎麼對瑞心這麼好?哎唷!真難得呢!&rdo;伯母好像又回到了吵鬧的小孩子旁邊,又回到了她這十幾二十年來,只需要偶爾想起漂亮的小瑞心的日子。
回到醫院,接到 abby 傳訊來問她吃了沒,要帶東西給她吃。凱蘿很想任性地回她:吃不下、不想吃,不要帶。想想還是由她吧。她坐在椅子上整理筆記,想著有關腦傷、骨折的部分,是不是該找不同的醫生問問…等下應該要問 abby。
結果艾明帶來了 lisa 做的一些容易吃的三明治,是 lisa 做好叫她去餐廳拿的。她請 lisa 先不用再請假,&ldo;反正我在,我都不必請假最方便。&rdo;艾明說。她的工作是顧問,大多時候都是同事先約好,才會有需要到的時候。艾明的確從她哥那裡拿到了一些醫師清單及聯絡方式,她們正討論著該拿哪些問題請教他們時,周定納到了。
&ldo;你們都沒走嗎?&rdo;小定驚訝地問她們,
&ldo;有啦,姊這全身都換過了沒看到嗎?&rdo;abby 回答他,但還是很親切地拿三明治給他吃。
小定倒似乎是沒換衣服,不像印象中那麼乾淨整潔的樣子,是了,他才是都沒休息也沒回家,下班又過來了。
&ldo;他同事說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