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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有多久沒睡了嗎？&rdo;abby 質問她，

&ldo;跟你一樣久而已。&rdo;凱蘿覺得她這問題很好笑。&ldo;我會在這裡睡。這裡有我的位子。&rdo;

凱蘿從包包裡翻出了電子手環，上頭有號碼，她拿給 abby 看，指指一邊的躺椅，&ldo;那可以躺下的。&rdo;

&ldo;那你要不要讓我來換你？比如說早上幾點之後，你可以回家洗澡，或是睡不好的話可以補眠一下？&rdo;凱蘿知道，abby 也不會放棄照顧她。

天亮之後，凱蘿去洗了臉。她試著走到醫院之外吹吹風，看看漸漸變亮的天色。這天色和冷風，讓她想起一年之前她為了爭取女兒第一次偷偷離開瑞心，讓她想起那個從瑞心的公寓暫時離開的清晨，也讓她想起在義大利那些與瑞心相隔半個地球的早上。與瑞心的回憶應該還很多，她不應該淨往壞處想。

她想要想起峇裡島的海，比這晴朗的，比這溫暖。那海的顏色跟現在的天空很像。那海里瑞心戴著草帽，大笑著向她潑水玩。

她想起在她們的公寓裡，大部分的清晨，她醒了總會好好欣賞瑞心還睡得很沉的臉，然後開啟一點窗簾，看看今天的天氣，也不讓房間太暗、瑞心才會漸漸醒來。

日出是永遠的定理，而太陽現在醒了，把冷空氣都驅散了些。凱蘿伸展了自己，拍拍臉，她要帶著太陽的能量回醫院。

&ldo;各項數值都穩定，整體的狀況應該是在變好。我還是不建議現在做什麼侵入式的治療或探測，尤其她術後的其它狀況都還不錯…&rdo;醫師十點多就來找她，在艾明與 lisa 剛到之後，她們正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看來是裝了熱食來。現在她們都專心地聽醫生說話。

&ldo;我們再給她一點時間，她的身體應該是正在復原…你們覺得如何？&rdo;醫生認真地問她們。

聽到狀況算是不錯，她們都有點放心。凱蘿點點頭說好。雖然感覺很漫長，但其實現在才第二天，她昨晚上網看了一些資料，車禍之後昏迷好幾天，之後恢復得好好的人有很多。醫生走前，他的眼神好奇地看了一眼艾明正開啟她們帶來的保溫瓶。

&ldo;蔡醫師您吃早餐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rdo;凱蘿聞到了味道好像是香菇雞湯，她問著醫師，這是她們目前最依靠的人。

&ldo;哈哈，我吃過了，謝謝你。&rdo;他笑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對她們點點頭微笑著走了。

這加護病房裡，當然沒有陽光，但燈光十分明亮，來了幾次，像是 24 小時都沒有日夜變化。但柯凱蘿記得剛剛陽光的感覺，她心裡緊緊捏著那感覺、要帶給瑞心。

&ldo;瑞心…&rdo;凱蘿撫著她額頭，順著她的頭髮，就像平常要喚醒她一樣，

&ldo;瑞心你想不想再出國去玩？去海邊？&rdo;她突然想問她。

&ldo;我帶你去義大利好不好？或是法國的海邊，法國南部有很漂亮的海…&rdo;她向瑞心提議著。回應她的是那恆久的嗶、嗶聲。

凱蘿眨了眨眼，要自己堅強，才第二天，她可以等的。瑞心說她沒有耐性，誰說的，她偏要耐心地坐下來等。

她握著瑞心的手，看著從她身側的胸管接到的罐子裡，已經沒有那麼多紅色，每當瑞心吸氣的時候，那水位會微微地上升，而她吐氣的時候，管子裡會跑出一點氣泡。她靜靜地看著。

lisa 在一旁也靜靜地看著瑞心。凱蘿決定還是繼續拿義大利那些漂亮的藝術作品及故事跟瑞心說，邊說著，lisa 用眼神和嘴型跟她說要換艾明進來，她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