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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溫水中,凱蘿突然覺得累了,很累了。也是阿,好長的一天。
淋浴完她渴了,開啟冰箱看到了酒,才想起她居然清醒了一整天。凱蘿扭開了礦泉水,
&ldo;很好,&rdo;她對自己說,這是很好的開始。人都逃到這麼遠了,不必、也不可以再用酒精逃避了,我做得到。
鏡子裡的自己,看來又慘又累,但沒有那麼可鄙了。休息吧!明天睡醒再打給翟賀,到時臺北就是白天了。
其實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凱蘿邊把頭髮吹乾邊想著。玲玲會不會想她?想起玲玲,凱蘿只叫自己不要再想。她會好好的,本來她就會愈來愈少見我…凱蘿感到自己的心又要陷入憂傷中,連忙閉緊了眼,一片黑暗中,她要自己快想些別的事。
都已經來了佛羅倫斯…再排一些要參觀的皮件店,或是找找能合作的物件吧?凱蘿將吹風機改為冷風,她撥撥頭髮讓濕氣散開,得等頭髮涼了再睡,不然起來又亂了。
至少在這裡待個四五天…凱蘿這麼盤算著邊開啟行李箱,這才將衣物都放到衣櫥裡掛好,評估著明天要怎麼搭配衣服。彎下腰,身體好僵硬…不舒服地隱隱作痛,真的該休息了。
陌生的黑暗房間裡,沒拉好的窗簾透入了外頭的路燈,還聽得到一些遊客大聲談笑著,畢竟旅館外頭就是佛羅倫斯觀光區最熱鬧的地方。真的好好逛了這個文藝復興起始之地,是在婚後偶然參加了翟賀朋友的老婆們邀約的藝術旅行團。雖然不是那麼常聯絡,其中有些也是很好的朋友。那次 abby 剛好有事,娟芬一直邀她同行,住的就是這間旅館。光在佛羅倫斯,她們就待了三天,好好地看了烏菲茲、學院、巴傑羅幾個美術館以及碧提宮。
那些朋友,很久沒聯絡了。多半還在婚姻裡吧,旅行團總是一起用餐,凱蘿記得頭幾餐還會講講老公的事,很快大家就知道那不是任何人真正感興趣的話題。能好好地討論一天的見聞和心得,能講講自己的夢想與興趣,都好得多,有些人也會聊起曾經的工作,當她們這樣深入地聊天,也真的有點知心的感覺。
現在她可是有工作、自己賺錢自己用,不必看先生和婆家臉色的女人了。凱蘿翻了個身,但工作又有什麼意義?她賺錢要幹嘛?凱蘿的思緒胡亂跑著。欣賞這些傢俱或精品,又有什麼用?服務客戶…又為了什麼?這一刻,凱蘿突然覺得人生很空虛。
…沒有意義。這一切沒有意義。
將睡著了,她微弱的意念飄著。只凝聚成一個念頭,好想瑞心。見不到她,卻更不停、不停想念著,只要閉上眼就能看到她。她可以幻想,她永遠可以幻想。
瑞心就在我身邊,她有甜甜的香味,她的睡臉…像是不屬於這世界的天使。
柯凱蘿累得睡著了。
看著幾朵灰色的雲快速地在藍天下聚集,窗旁的凱蘿想著要不要換雙比較防雨的鞋子。
&ldo;應該有帶摺傘吧?&rdo;她喃喃自語地去翻了包包與行李箱。早上跟當地的翻譯約 11 點見面。現在還早,也許先出去晃晃。
義大利的冬天,感覺跟臺北差不多,尤其是這陰雨的天氣。但走在這古城的街道上,感覺還是很不同。凱蘿還是不知不覺往大教堂走去,遊客並不多,她直接進了大教堂。
大教堂內部是空曠、樸素的空間,讓虔誠的心油然而生。兩旁高聳的牆面鑲著大片的彩色玻璃,透著天光,寧靜而華麗地述說著神跡。別說在沒有電燈的古時候,即使是現在,都讓人驚嘆得瞠目結舌。
終於她站在圓頂之下,抬頭望著瓦薩利的最後審判。接近最上面穹頂中央的圓窗邊,畫上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