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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中飯,忠仁倚在門口,用掃帚細枝子剔著牙縫裡的韭菜絲,趙媽媽道:人還沒吃過呢,你就在這掏牙,瘮不瘮人的。忠仁道:韭菜沒得吃頭,塞牙。趙媽媽道:這是最後一刀韭菜,你以後想吃也吃不到了。士英道:炒韭菜蠻香的嘛,頭刀尾刀韭菜最好吃,你不吃,明個燉鹹菜燒瓜湯給你。忠仁道:我也沒嫌,不過說的話。士英道:當幹部了,有得吃了,家裡的粗茶淡飯不賞光了,他四爺對不對呀。正在埋頭吃飯的忠志接著說道:怎麼又帶上我了。忠仁道:外面這雨下的,場上稻把堆子肯定潮了。轉臉對士英道:他二爺帶的雨衣呢?士英道:在南屋呢,我也沒拿。忠仁道:我得上場去看看呢。遂跑進雨中,去南屋穿了雨衣,這雨衣是忠義當兵時帶回來的,忠仁到了隊房,果見幾個稻把堆子根腳過水,用鐵掀四周撩了溝子,引到場邊的河裡,做完這一切,便進了隊房躲雨,他脫了雨衣,點上一支香菸,原先香菸沒有太大的癮,自從當了隊長,考慮的事情多了,香菸自然也就抽得多了,不過他在家從來不敢抽菸的,士英看到他抽菸,總是嘮叨不停,甚至於連呟帶罵的。忠仁坐在石磙上,連抽了兩支菸,盤算雨停了隊裡的活計安排,他站起來,倚在門口,朝外張望,雨比原先小多了,他想起早半天聽人說,老隊長昨天從城裡回來了,心裡想道:反正下雨天打俠子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瞧瞧陳隊長,順便請教一些農忙工作上的事。遂帶好隊房門,披上雨衣,去了陳隊長家。 陳正寬一家剛吃完中飯,坐在桌邊閒聊,見忠仁進來了,陳小二子趕忙站起來讓坐,忠仁道:我就站著,他大爹,多晚回來的?陳隊長道:昨個下傍晚衛東送回來的。忠仁道:看你臉色,精氣神蠻好的嘛。衛東媽道:他哪塊得病的?淨裝的。陳家大閨娘說道:我媽噢,看你怎麼說話吆。忠仁有些尷尬,遂掏出香菸,遞一支給老隊長,陳隊長忙擺手,道:大兒子不讓抽了。衛東媽道:抽唄,怕什呢,反正又沒病沒痛的。忠仁道:大奶怎麼說他沒病的。陳隊長道:原先查出來說是嗝病,看了個把月,再去查查,說是病好了,衛東說估計上次是誤診了,把個炎症當成了癌症看了。陳衛東從外面進來,見了忠仁,說道:忠仁大哥最近不忙吧。邊說邊敬了一支菸給忠仁,忠仁道:還好,你嗲進城了,隊長擔子沒人挑,撂給我了,最近正好秋季農忙,忙得團團轉。遂又對陳隊長道:你回來了,身體也無大礙,不如隊長還把你吧。衛東道:雖說我嗲不是什麼大病,但身體衰退不少,沒精力再去操生產隊裡的心,再說了,你正乾的好好的。又道:大哥,你在這裡陪我嗲玩玩,我得趕回城呢,今個兒晚上有班。忠仁道:麻煩你帶個信給忠義,這兩天回家一趟。又問道:下雨天,路爛,你怎麼走呀?衛東道:衛國撐船送我到柳涇溝的。遂拎了提包,打著雨傘,衛國穿了雨衣,衛東又向道嗲嗲媽媽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兄弟倆便上了船。衛東媽收拾了碗筷上了鍋屋,屋裡只有忠仁陳隊長兩個人,陳隊長說道:有些事對不住你家兄弟,請代諒代諒。忠仁道:您想哪塊去了,你跟我們家老頭子關係那麼好,不要說是說上一兩句,就是打我們一頓我們也不敢有怨聲的。忠仁向陳隊長討教些隊裡工作的事,約摸聊了個把時辰,方才告辭回去。 第二天天空放晴,忠仁挨家挨戶向道,扒了鍋膛裡的青灰,送到場上,幾個男勞力把場上墊襯了一遍,掃勻,又用石磙子碾了幾圈,忠仁招呼大夥道:歇會兒吧,再用幹灰襯一遍,下午就可以脫粒了,據說後天又要有雨了,這兩天得搶著脫光。大夥拎下幾梱稻把坐下,剛點上煙,大隊通訊員老王喘著氣走過來說道:趙隊長,大隊緊急通知,十點鐘到大隊開群眾大會。說著轉身便離開。忠仁問吳文喜:現在大約幾點?吳文喜抬頭看看太陽:估計八點多吧。忠仁道:你們也抓緊做生活,結束了直接去大隊部,我先回去喊人。 忠禮回到家裡,哥哥嫂嫂還沒回來,趙媽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