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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朝霞漫天,皇城內外已是一片喜慶祥和。
紅綢從屋簷垂下隨風輕舞,滿府的燈籠和喜字,整個裴府既喜慶又莊重。
溫和的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灑在房內妝鏡前一身大紅嫁衣的女子身上。
這是程九鳶這一輩子第二次為楚珩穿上嫁衣,內心依舊激動,只是沒了第一次的不安。
依舊是言玉與祝錦陪著程九鳶,楚菀會隨楚珩來迎親。
三個姑娘正說笑著,木槿就領著林氏進來了。
林氏一見程九鳶,就親切地迎了上來。
她一開始本來還有些拘謹,但木槿見到她,還是一如既往。
木槿是程九鳶的貼身婢女,木槿的態度便是程九鳶的態度。
“晃眼一看,還以為是見到仙女兒了呢!真好看!”林氏由衷誇道。
程九鳶笑道:“母親來了?霽哥兒呢?”
聽程九鳶還喊她‘母親’,林氏心裡感動。
“這般場合,就沒帶他來。”林氏為程九鳶理了理長髮,側身看向身後兩個丫頭。
兩個丫頭手中各端著一個大盒子,林氏開啟,看向程九鳶:“這是我給你的添妝。”
一套是紅寶石頭面,最惹眼的便是發冠上整整鑲嵌的二十八顆大小不一的紅寶石,每一顆都乾淨純粹,一整套富貴又奢華。
另一套則是南珠為主,南珠又被稱為‘天下第一珠’,一顆就極為珍貴,這一幅頭面,數十顆南珠,可想而知多難得。
言玉與祝錦都感嘆著林氏的大方。
“母親,您的心意鳶兒領了,只是這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程九鳶也沒想到林氏會如此大手筆。
如今程宗揚被罷了官,相府只靠著些莊子田地收租子,鋪面沒有幾個,她還擔心林氏會怨她。
如今看來,林氏比她想的更通透。
“上天的緣分,讓你我有了段母女情,你喊了我這麼久的母親,我總該盡一些身為人母的責任。你若還認我這個母親,就收下。”
話說到這份上,程九鳶不好多說什麼。
“母親放心,霽哥兒長大,只要品行端正,他就永遠是我弟弟。”
林氏臉色一喜,“有你這句話,母親就放心了。”
她不求霽哥兒能有多大出息,只求跟無妄大師說的那般,做個富貴閒人便可。
林氏話音才落,菘藍就領著欒夢幾個貴女進來了。
“程姑娘,我們來為你添妝了!”
幾個貴女也出手不凡,程九鳶笑著一一道謝。
一屋子女子正說著話,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鞭炮聲。
“王爺來迎親了!”
又過了兩刻鐘,就聽見院外傳來喧鬧聲。
楚珩進了門,滿眼柔情地看向程九鳶。
她一身嫁衣如火,鳳冠霞帔,紅蓋頭邊緣垂著長而秀氣的流蘇。
方巾遮掩了相貌,卻掩蓋不了她的絕世風華。
楚菀進門來,就見自家皇兄這副傻樣,笑道:“皇兄,被皇嫂迷住了吧?”
一群姑娘笑出了聲。
楚珩上前,朝程九鳶伸手:“鳶兒,我們回家。”
程九鳶將手放在他掌心,二人牽著往外走,只聽外面鼓樂齊鳴,聲震四方。
不止是裴府喜慶,這京城也是滿城紅綢。
樂手們身著綵衣,樂聲穿雲裂石,響徹雲霄,無數百姓擠滿了街道兩側,士兵努力維持秩序。
楚珩騎這高頭大馬,一臉春風得意。
迎親隊伍步伐整齊劃一,氣勢磅礴。
侍女們簇擁著馬車,手持花籃,不斷撒著花瓣和喜錢。
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