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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子從外面回來後,告知賈老五,外面挺平靜的,沒見著什麼風浪。
賈老五放了心,讓小山子回家去。
小山子不肯走。賈老五把臉往下一沉,訓斥了小山子幾句之後,小山子才總算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捱到了天黑,二狠子從睡夢中醒來,舒展腰身,拉著戲腔:“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接著朝賈老五“喂”一聲:“還有餅子嗎?”
賈老五將一個幹餅子遞給他,又給他一碗水,“吃吧,多吃點,吃了這一頓,下一頓還不定嘛時候能吃上。”
“甭替我擔心。我這麼大一個人,還能餓死自個兒不成。”
咕嘟嘟把一碗水灌進嗓子眼兒,二狠子從炕上跳下來,活動活動四肢,洋洋自得道:“我就說我是鐵打的。”
賈老五嗤之以鼻,“你少得意,這也就是趕上姓曲的仁義,萬一趕上那不仁義的,你早就讓人給剁成餡兒了。”
“閉上你的臭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走了以後,多往我家走兩趟,等我回來的時候,給你捎個一掐一把水的小媳婦兒,就算答謝你的恩情了。”
“有那一掐一把水的,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我這兒廟小,養不起大佛。”
“揍性。給臉不兜著,我還把你當人看了。得嘞,天不早了,爺該上路了。老五,謝了!”
說罷,抱起拳頭,深鞠一躬。
直起腰來,轉身就要走。
“先別走。”
他轉回身,朝賈老五呲牙:“幹嘛?不捨得我走呀?”
“呸!”賈老五啐道:“鬼才捨不得你走,我巴不得你趕緊滾蛋。”
說著話,從懷裡掏出個紙包來,“給,拿著路上用。”
二狠子將紙包拿過來,問:“這是嘛?”
“是玉皇大帝的漱口粉,王母娘娘的腳底皴。”
“瞎說八道。你不說我可扔了呀。”
“你敢扔。”賈老五把眼珠子一瞪,“你扔了我跟你急。這是我從一個南方老客手裡討來的雲南白藥,外敷內服,藥效極好,你傷還沒好利索,留著路上用。”
“得嘞。你一番好心,我不能不兜著。”說罷,將藥包穩妥地收好,又朝賈老五抱一抱拳,“我走了。你多保重。”
把話說完,轉身開門邁大步走了出去,哼唱著蕩調兒,搖晃著身子,一副潑皮無賴相。
賈老五立在門口,望著老朋友遠去的身影,不由得長嘆了一聲。
“唉……”
一路順順當當,進了火車站,來到三號站臺上,伸脖子朝四外踅摸,專找那個一臉大鬍子的“路不平”。
“幹什麼的?!”
一聲吼喝如炸雷,好懸沒把二狠子耳朵震聾了。
回身一瞧,——樂了。
大鬍子,走路不平穩,一條腿長一條腿短。
沒錯了,就是他了。
於是趕緊上前,躬一躬身,抱一抱拳。
剛要說話,大鬍子猛地伸出五指令:“別動!”
二狠子這回很聽話,不叫動就不動,直愣愣的立著,呲牙嘿嘿笑。
大鬍子好好給二狠子相了相面,扯著破鑼嗓子問:“是來找我的?”
“沒錯。”二狠子朝他擠了擠眼,“不找別人,單找你。”
“哼!”大鬍子冷冷一笑,“咱們開門見山,痛痛快快跟你瘸爺說,你在哪道堤壩上的岸?哪個碼頭上的船?哪條河?哪道灣?燒得幾爐香?掛得幾張帆?哪個漩渦把船翻?你跳的哪塊板?抱的哪根杆?求的哪路佛?拜的哪位仙?你若從實招來,還則罷了;倘有一句不實,我把你塞火車輪子裡!”
滿嘴的黑話,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