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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回來了,我都等半天了。”
二狠子主動跟進屋的人打招呼。
那人一見是二狠子,快速將一隻手放在後腰上。
“爹,你看你看,伯伯給我買點心了。”
小虎子將手中的酥皮點心亮給爹看,身子卻仍挨著二狠子的腿,顯得格外親暱。
鋒利的刀子與不曉事的孩子之間,只隔著一個二狠子,即使自己的速度足夠快,在自己將別在後腰的斧子砍過去之前,二狠子便已經將刀子扎進了孩子的脖子裡。
為了膝下唯一的兒子,只得放棄所有的抵抗。曲良活了四十年,頭一回讓人抓住了軟肋。
“我買了酒,還有醬貨。咱喝點兒。”二狠子起身,將瓶塞拔掉,將油紙包開啟,露出油滋滋的醬肉來。
“給,嚐嚐好不好吃。”二狠子先將一塊肥瘦相間的腮子肉塞進了小虎子的嘴裡。
小虎子真像一隻小老虎,見了肉不要命,混著大鼻涕,嚼得別提多香。
曲良從兜裡掏出兩個玻璃藥瓶,遞給小虎子,“給你娘送過去,讓她先把藥吃了。”
小虎子拿過藥瓶,飛奔出屋,眨眼飛奔回來,依舊挨著二狠子,小眼巴巴的等著二狠子給他肉吃。
“嫂子的病,得吃洋藥嗎?”二狠子拿過桌上的一個茶碗,給曲良斟了酒,同時語出關切。
“中藥吃了幾大筐,一點也不見好轉。沒轍了,上租界看了洋醫生,讓拿洋藥頂著。”
“洋藥不便宜吧?”
“嗯。”曲良點頭,“一瓶藥抵窮家子一個月的挑費。”
二狠子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什麼,自己拿過茶碗倒滿了酒。
“來。認識這麼久,還是頭一回坐一塊兒,咱幹一個。”
曲良拿起茶碗,跟二狠子手中的茶碗碰了一下,一仰脖將老酒下了肚。
二狠子同樣豪放,一仰脖將碗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這時,小虎子的娘提著一個黑漆漆的鐵皮壺進了屋,“唷,茶還沒沏,怎麼先喝上酒了呀?”
“先喝酒,再喝茶,正好拿茶解酒。”二狠子笑呵呵地打趣道。
小虎子的娘將熱水倒進暖瓶,將鐵壺放在角落中,對丈夫說:“前街五嬸子家的老閨女下個月出門子,頭晌午來咱家讓我幫著縫被面兒,我跟她說晚上過去。你陪這位伯伯喝著,我領小虎子過去一趟,你好生款待這位伯伯,別慢待了人家。”
二狠子是個明眼人,心裡也明堂堂的,他聽出婦人的話裡帶著哭腔,也看見婦人的眼窩裡藏著淚花,只是強忍著不叫眼淚掉下來。
這是個曉事的女子,知道來家裡的不是客人,而是找事的茬子,她是個婦道,且是個一身是病的婦道,根本無力做男人的主。
“放心吧嫂子。我只是來跟二哥敘舊,保準不叫他多喝。”
這番話是為給婦人寬心用的,二狠子儘管是狠茬子,但也明白何為人情世故。他已經讓好幾個女人為他擔心,所以他不忍心叫別的女人為自己的男人擔心。
小虎子只是眼冒精光,心眼裡卻都是漿糊,他聽不出大人們話裡有話,看不出兇險就在身邊,固執地在二狠子腿邊磨蹭,死活不跟娘出門。
二狠子拿了一大塊肉給他,陡然把臉一沉,嚇唬他說:“不聽話我就割了你的耳朵下酒!”
小虎子哆嗦了一下,奪過肉跑到孃的身後,邊往嘴裡填肉,邊催著娘快點出門。
院門掩上,屋裡就只剩下兩個男人。
曲良給二狠子倒了酒,回敬二狠子。
將茶碗撂下,直面二狠子,“說吧。”
二狠子用兩根手指在桌面上敲出鼓點兒,斜視著曲良,慢條斯理地說:“關大少頭上那一斧子是你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