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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不是這樣,跟我講有這樣的老闆已經夠可以了,至少肯給升職,不克扣加班費。”
“這好像在暗示我以後也善良一點。”譚仕章說,“迄今為止,我應該沒敢壓榨你吧。”
“開玩笑的。”馮斂臣笑說,“為了生計的緣故,待遇給夠,壓榨也是可以接受的。”
晚上他躺在客房的床上翻相簿,又翻到好幾年前公司團建的大合影。
眾人把領導簇擁在中間,馮斂臣在照片上找到他自己,還是一身學生氣,戴著不起眼的黑框眼鏡,默默往後排和邊角站,不善言辭,表情是謹慎小心的。但正常,誰還沒年輕過呢?
剛調去總裁辦、頭一回陪領導接待大客戶那時候,總秘提前提醒大家捯飭得得體一點,他穿著商場買的幾百塊的西裝,似模似樣打著領帶,客戶走了,當時那個總秘問他,你這穿的是什麼衣服?死板黑沉,也不合身,是打算去賣保險還是去賣房子?
他現在好似已蛻變成那時完全想象不到的樣子。再儉省,撐門面的行頭至少一樣不缺,西裝像是焊在身上的,到任何場合,都不可能再像那樣露怯了。
那年年底還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公司年會抽獎,馮斂臣中了頭獎,一對鑽石袖釦。
譚儒笑著說年輕人好彩頭,回到總裁辦,同事都起鬨說叫他不要送人,自己留著戴。
他回家戴上了,照鏡子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明白了總秘的話——這衣服簡直像從照相館借來的,版型死板,沒有質感,外套袖口甚至蓋過襯衫,它原來絲毫襯不起這樣昂貴的首飾。
由這對鑽石打造的袖釦開始,他要有配得上它的西裝,有了西裝,還要有同等檔次領帶和皮鞋,之後還會發現,需要有適應更多場合的配飾,手錶、領針、胸針甚至更多袖釦……
當他習慣了這一切,也彷彿習慣了在職場上運籌帷幄、精明算計的感覺。
公司人員往來,職位調動,大概很少有人還記得他以前那麼青澀的時候了。
小酌助眠,翌日清早,馮斂臣起得很早。他叫司機在別墅門口等譚仕章。
大廈電梯擠滿了生無可戀的週一生物,二十八樓大會議室則是一片緊鑼密鼓。
董事
會將於10點準時舉行,前臺把所有與會人員的名牌事先擺好,主席臺上擺了鮮花。
馮斂臣的工位上有備用西裝,他在休息室換了身行頭,和趙律師躲在隔壁小會議室等待。
——是躲著,門都關得嚴實,外面講話聲漸近,董事三三兩兩路過,誰也沒有發現他們。
會議開始,半小時不到,趙律師先被叫去了隔壁。
前臺來過來通知,習慣使然,叫的還是“馮總”。
馮斂臣向她點點頭,推門進去的時候,氣氛已經劍拔弩張。
九個董事悉數到場,黑壓壓一片正裝打扮。左四右五,嚴肅地分坐大會議室長桌兩旁。
這架勢險些讓他想起自己當初受到牽連,接受領導班子和專項調查組連環審問的情形。
該撕的口子都已經撕開,所有人都是肅穆沉鬱,如臨大敵,還有一些不明顯的面面相覷。
馮斂臣抬頭環顧全場,眼眸藏在泛著冷光的鏡片之後。
坐長桌第一位的就是譚皓陽,目光像淬毒的箭向他身上扎來。
他平時樂天的時候更多,要麼就是志在必得,難得有這樣怨恨的眼神。
馮斂臣和他對視一瞬,忽然一哂,收回目光,恭恭敬敬地向在座所有董事欠了欠身。
黃大鈞面色嚴肅:“小馮,別的我就不說了,你也知道我們要問什麼,現在就是這個遺囑的問題需要有個說法,這關係到集團未來領導班子的架構,不是小事,你應該知道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