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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注視沈璧君，多少情意，盡在無言中。沈璧君的喉頭已塞住，心也塞住了。
良久良久，連城璧終於道：&ldo;家裡的人都在等著，我們回去吧！&rdo;
他語聲還是那麼平靜，彷彿已將所有的一切事情全都忘記，又彷彿這些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似的。但沈璧君又怎能忘得了呢?每一件，每一段快樂和痛苦，都已到入她的骨髓，刻在她心上。 她至死也忘不了。
&ldo;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rdo;
?沈璧君的目光忽然變得很遙遠，心也回到遠方。
她記得在很久以前，在同樣一個秋天的黃昏，他們漫步到一個枯林裡，望著自枯枝間漏下的斜陽，感嘆著生命的短促，直到夜色已籠罩了大地，她還是沒有想到已是該回去的時候。
?那時連城璧就會對她說：&ldo;家裡的人都在等著，我們回去吧！&rdo;
同樣的一句話，幾乎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完全一模一樣。
?那天，她立刻就跟著他回去了。
可是現在，所有的事都已改變了，她的人也變了，已逝去的時光，是永遠沒有人能挽回的。
沈璧君長長嘆了口氣，幽幽道：&ldo;回去?回到哪裡去?&rdo;
連城璧笑得還是那麼溫柔，柔聲道：&ldo;回家，自然是回家。&rdo;
沈璧君悽然道：&ldo;家?我還有家?&rdo;
連城璧道：&ldo;你一直都有家的。&rdo;
沈璧君道：&ldo;但現在卻已不同了。&rdo;
連城璧道：&ldo;沒有不同，因為事情本就已過去，只要你回去，所有的事都不會改變。&rdo;
沈璧君沉默了很久，嘴角露出了一絲淒涼的微笑，緩緩道：&ldo;我現在才明白了。&rdo;
連城璧道：&ldo;你明白了什麼?&rdo;
沈璧君淡談道：&ldo;你要的並不是我，只不過是要我回去。&rdo;
連城璧道：&ldo;你怎麼能說……&rdo;
沈璧君打斷了他的話，道：&ldo;因為連家的聲名是至高無上的，絕不能被任何事沾汙，連家的媳婦絕不能做出敗壞門風的事。&rdo; 連城璧不說話了。
?沈璧君緩緩道：&ldo;所以，我一定要回去，只要我回去，什麼事都可以原諒，可是…&rdo;
她聲音忽然激動起來，接著道：&ldo;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我也是人，並不是你們連家的擺設。&rdo;
?連城璧神情也很黯，嘆道：&ldo;難道你……你認為我做錯了什麼事?&rdo;
沈璧君的頭垂下，淚也又已流下，黯然道：&ldo;你沒有做錯，做錯了的是我，我對不起你。&rdo;
連城璧柔聲道：&ldo;每個人都會做錯事的，那些事我根本已忘了。&rdo;
沈璧君慢慢地搖了搖頭，道：&ldo;你可以忘，我卻不能忘。&rdo;
連城璧道：&ldo;為什麼?&rdo;
沈璧君又沉默了很久，像是忽然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字字道：&ldo;因為我的心已經變了！&rdo;
?連城璧出像是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連站都站不穩。
沈璧君咬著嘴唇，緩緩接著道：&ldo;我知道說真話有時會傷人，僅無論如何，總比說謊好。&rdo;
連城璧的手握得很緊，道：&ldo;你……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