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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得讓我有選擇的底氣。我不會輕易冒險,敗壞自己的名聲。”
“名聲?哈哈!”楊雄陡然大笑兩聲,拿摺扇點了點杜言秋,“我明白了。你到上杭以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在百姓眼前畫個好名聲,讓人覺得你是奉天意而至的樣子。你不想讓自己當眾出錯,又弄不清閆虎那邊的情況,便先一步跑來探我的底。”
杜言秋抬指夾住摺扇的一頭,稍用力一挑,將摺扇拽到了自己手中,“我這麼做你又不虧。”
楊雄雙手背後,直身昂首,“本公子就當你是來通風報信,有什麼打算等到公堂之上,本公子自會應對,那時你再見機行事也不遲。此時與你明說,誰知你會不會轉頭把我出賣?”
“你還需我出賣?”
收起的摺扇如一支短棍,在杜言秋指間隨意地翻轉了個花。
“與你來往的那些多年的老熟人,誰還不瞭解誰?也就只有我這個外來人矇在鼓裡罷了!大不了到時候我從旁看戲便是,而你,楊二公子確定自己再到公堂之上應對,就能出其不意獲勝,不會授人以柄?”
“你知道多少……本公子所不知道的事?”楊雄目光凝起。
“這得看你信我多少。”杜言秋將摺扇遞向楊雄。
楊雄接過摺扇,輕搖踱步。
“看在你登門拜訪的份上,我便信你幾分。”楊雄在廳中轉了一圈又回到杜言秋面前,“我知道,才溪鄉鬼神之景是你做的。”
杜言秋面色如常,並無被戳破的詫異,以語回擊,“我也知道你說曾在去鍾寮場碰到伍明、阿福二人爭執是編造。經你親口說出阿福神態,也證明家世不凡的楊二公子認得阿福這麼一個極為普通的草民。”
“你是說我知道阿福胳膊是壞的?我受如此牽連,怎能不提前獲取風聲,有個準備?正巧我跟前有人認得阿福,衙差找到我之前,我便多問了幾句。”
楊雄這話等於承認他那麼晚出現在縣衙就是故意拖延,也沒有迴避他到縣衙是有備而至的事實。
“難道這便能確定人是死在我的手中?”楊雄笑道,“倒是對你杜言秋……我明知實情如何,卻幫你說話,你不該與我道個謝?”
“你只是不想動搖眾人對龍王神力的信任罷了。或者說,你不敢打破那座龍王廟這麼多年在上杭建立起來的威信,讓人知道所謂龍王神力也可能是被人作假冒充。別說是你,換成與你一路的任何人,都會與你一樣……維護才溪鄉的那場鬼神之景。”
既然楊雄先說破此事,杜言秋便也與他說個明白。
楊雄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你不止想掀開於貴命案,也早就想好如何更加利用此事!”
“費那麼大力,自然要多撈些好處。”杜言秋坦言。
“鄧毅是為不敬龍王而死,你則要當做是受龍王神力點撥之人,博取那些愚蠢之民的信任。只不過你將最直接與龍王打交道的差事安在了姜落落頭上,藉以將其提攜,好讓那甥舅二人方便做為你跑腿辦事的跟班。我可說對?杜公子,或者是……杜知縣,杜大人!”
此言落下,楊雄的聲音也戛然而止,目光放亮,仿若兩束光打照在杜言秋的臉上。
杜言秋的神色則毫無所動,好似任何風雨都扯不亂那層靜謐的湖面。
見杜言秋遲遲沒有言語,楊雄臉上那凝固的笑意又漸漸散開,顯出幾分得意,“怎麼不吭聲了?杜言秋,你以為自己的身份不易被人猜到嗎?江陵府乾道四年解試第五名舉人,這等才學,在去年省試中還能不中個進士?”
“為鄧毅而來,你能只帶著一個盛詠返回上杭?還不給自己多盤算些東西好便宜行事?鄧毅那個芝麻官位雖小,可在上杭還是有點分量,畢竟是個父母官麼,養好了名聲也好做事。我可說對,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