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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點?”伍文軒一怔,“長安他……是那突然破裂的水缸?”
“水缸?”
羅星河與姜落落相視一眼。
“水缸怎麼了?”伍文成好奇。
伍文軒茫然地搖搖頭,“不知怎麼,伙房裡的那口水缸前日突然破了,長安回來時,見伙房淹了一地水,可是費勁收拾,砍好的木柴都被浸溼不少。”
“這與長安又有何干?”伍文成不解。
“大哥,此事官府還未查證,之後我再與你說。”伍文軒小聲說了句。
“文軒!”伍文成正色道,“若長安真有錯,你可不能顧及多年好友的情分向官府隱瞞!官府若有什麼需要,你必須鼎力相助,是非對錯你要分得清!”
“大哥,我知道。人命關天,死的又是鄧知縣——”
“羅捕頭。”伍文成打斷伍文軒,轉向羅星河,有些吞吞吐吐,“街上的……那些傳言……”
“你們信嗎?”姜落落問。
“修建圩田之事,我們縣學的學子倒是都聽過,之前鄧知縣曾在清心觀詢問一些學子,討論修建圩田之優劣。至於其他……”
伍文軒沒再說下去。
“那蜈蚣簍子怎麼回事?若張煥真把簍子放在你們家門口,你們覺得會是誰偷偷拿走?”羅星河問。
“實在想不到。”伍文成搖搖頭,神色間又陡然一滯,“你們說長安可疑?長安與文軒關係極為要好,時常會到家中小坐。我家娘子出事後,也沒少了看望,有時還會讓家中僕人給送些東西,不知四月十二那日……”
“大哥!”伍文軒臉上劃過幾分意外之色。
“雖然長安對我們伍家人不錯,可有些話還是要與羅捕頭說明。”伍文成道。
“我知道了。”羅星河點點頭,“之後我都會去查。”
“雖不知鄧知縣如何遇害,可既然與蜈蚣有關……”伍文成雙手緊握,“當日我就該收下那蜈蚣,哪裡還會有今日的事端!”
“大哥不必內疚,沒了那幾條蜈蚣,還會有其他蜈蚣。那蜈蚣雖為極品,不好找,這天下也不是僅有那幾條。只是,若真是長安……”伍文軒不敢想,聲音一抖,“他究竟為何?”
“我見長安也是滿心只有讀書求學,與文軒很像。”伍文成搖搖頭,“怎麼想也不該是他,其中還怕是有什麼誤會,望羅捕頭仔細查證。”
……
與伍家兄弟說了會兒話,姜落落與羅星河便騎馬遠去。
當然,他們不會真的奔赴語口渡,半道折向才溪鄉。
“落落,你不信張煥是兇手。”
羅星河沒忘記昨晚他最後提到藥圃可疑時,姜落落看他的那雙輕飄飄的眼神。
而且,姜落落怎會恰巧趕在胡知州準備取令籤時出聲?分明是在幫張煥擋刑。
雖說屈打成招不妥,可有些兇犯就是要吃過痛才會開口。
而自己被外甥女這一賣,為張煥等人換了兩天稍安生些的牢獄日子。
“當初無心失火,賠償傷者本理所應當。說他是不服判罰,心生報復,他不知謀害朝廷命官的後果?難道因此便生有足夠的恨意,寧可將一次過失變成真正的謀殺?”
雖說鄧知縣插手失火案,二者有了聯絡,可姜落落實在摸不到藥圃的恨點。
“還有,經驗屍結果斷定,鄧知縣遇害時還有其他大量止痛藥物作用。而據張煥所言,他也是聽說伍家泡蜈蚣酒去痛,才想搞些品相好的蜈蚣盡份心,不曾聽聞他買其他藥。”
“若說他家藥圃有藥,又怎會不拔些藥草給伍家送去?藥圃本就負責傷者藥錢,送藥送錢都是一樣。可若平時他們給伍家送過藥,伍家又怎會偏偏拒絕幾條同為藥材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