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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決完純鈞的放置問題,正想開口和昔日舊人敘敘舊,卻聽楚辭看著他突然說了一句,「別動。」
溧陽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疑惑地望著這高嶺之花,但見楚辭長腿一邁站在他面前,聲線低沉如深潭的潺潺流水般悅耳動聽,「歪了,給你正正。」
溧陽微微低著頭,看著楚辭胸前這交疊緊實的白衣上的銀色法印紋路,笑著開口,「換做以前你可不會這麼主動替我正衣冠啊,不光不會,多半還會唸叨一句暴殄天物,竟將神器當做髮簪兒戲。」
楚辭眸光微閃,卻依舊平靜的將這被充作髮簪的神器從他發上抽出,重新給他端端正正地戴好,隨後又退開三步,側過身嗓音清冷,「不過是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衣冠不正。」
溧陽搖頭失笑,「一千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副方方正正,呆呆板板的樣子。不過,說來也巧,我在凡間的時候也碰到了一個和你一樣古董呆板的人。」
楚辭神色淡淡的,在大殿上首的蒲團上落座。標標準準地正坐姿勢,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感興趣」的淡漠疏離氣息。
他從桌上那沓高高壘起的的公文中抽出一份,翻開,提筆在上面留下批註,不在意地應了聲,「是嗎。」
溧陽在矮桌旁盤腿坐下,微微撇過頭,手指在臉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撓了撓,「那個,今天多謝你了,所欠香火我會想辦法還你。不過,先說好了,期限不定。」
楚辭繼續看著文書,顯然沒有應他的意思。
溧陽見他神色專注,也沒過多打擾,誰知眸光在那文書上一撇而過時卻是一愣,這字跡――
很像,太像了,是巧合嗎……
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這麼多年你可有去過凡間?」
楚辭目不斜視道:「未曾。」
溧陽從一旁拿過他批註好的文書,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你的字跡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楚辭從他手中抽出文書,「字跡相像而已,若是需要,我能寫出一百種不同的字跡。」
溧陽挑眉笑道:「既然如此,當年我被夫子罰抄一百遍《清心經》的時候,你藉口字跡不同不能相幫是騙我的了?」
楚辭聞言明顯一愣,手中毛筆在紙上暈染出一片墨色,嗓音沉了沉,「你還記得……」
溧陽見他神色似有追憶,有些不自在地側過頭,都千幾百年的事情了,而且以前他們還曾分道揚鑣過,如今舊事重提不就剩得尷尬二字麼。
失策失策,溧陽覺得自己肯定是腦抽了。
楚辭擱下毛筆,抬頭望著他道:「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有生之年努力賺香火還債算嗎?
不過,眼下他有一件更關心的事情。
溧陽正襟危坐,端正神色,眸中有星星點點的希冀,搭在膝頭上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手心因為極度緊張都沁出了汗水,「自我死後,麒麟一族……可還有人活著……?」
楚辭一拂衣袖,與他相對而坐,靜靜地望著他。
溧陽只覺得這個答案等了許久,即使僅僅只過了幾秒,他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幾輩子那麼漫長,漫長到他漸漸心灰意冷,眼裡的亮光慢慢黯淡。
「他們都活著。」
溧陽猛地抬起頭,楚辭的這一句話無疑將他從伸手不見五指的昏天暗地中拽了出來,他眼眶通紅,忽然痴痴地笑了起來,是極度歡喜地笑著,又是極度悲傷地笑著。
活著,他們都還活著。
太好了。
當年他起義失敗後,親族註定被他起義一事連累,原本以為他們會被當時的天帝殺戮殆盡,沒想到,沒想到他們還能幸運地存活著……
楚辭見他哭哭笑笑,看上去不像個天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