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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長掌管桃溪鄉的賦役催徵,梅家當年出逃,應該承擔的賦役全都攤派給鄰人,而今回來了,鄉長變本加厲,十倍的催索過去的銀糧,說若是還不上,就要把梅大姑娘賣到窯子裡接客,什麼時候掙夠了錢,什麼時候放回家。
「不是說好年後交麼,怎地又來了。」
盈袖咬牙,隨手抄起菜刀。
這催索的打手叫崑崙,聽鄰居說是個沒王法的淫棍,每日家喝酒賭錢,常常調戲鄉裡俊俏的媳婦姑娘。只因他生的身強力壯,又有鄉長為靠山,沒人敢惹他。這惡人從她回來那日起就開始糾纏,昨晚上喝多了酒,翻牆進來,撬開門,想要強行姦汙她,說是要趕在嫖客之前先上手,得虧嫂子在,拿菜刀亂砍,並且喊了鄰人來,眾人棍棒齊上,才將這爛醉的惡人打暈。
後來崑崙醒後,大抵是畏懼人多,沒再作惡,踉蹌著扶牆往出走,臨走前放出狠話:「今晚且放過你,遲早讓你這賤人當老子身下的母狗。
「嫂子,他要是真強了我,逼我去賣,我,我就自盡。」
「別說傻話,他怕你哥,不敢動你。」
如意娘搶過盈袖手中的菜刀,沉聲道:「你在屋裡待著,別出來。」
說話間,如意娘就挑開簾子出去了。
盈袖躲在門後,順著門縫兒往外瞧。
此時天色將晚,小院落了層厚厚的雪。
院子正中間站著個高大健碩的男人,他穿著又黑又髒的棉襖,黑麵皮,小眼睛,黑紅的厚嘴唇,樣貌十分醜陋,右手拿著酒瓶子,口鼻裡往出噴白氣,裝模作樣地作揖,衝著如意娘賤笑:
「呦,原來是嫂子,我媳婦兒呢?」
「什麼媳婦兒,你別混說。」
如意娘沒給好臉色,手指向虛掩的大門。
「趕緊出去,實話告訴你,我妹妹已經許了人家,是大財主,你們都惹不起。」
「少吹牛了,財主能看上你們家?」
崑崙打了個酒嗝,臉上橫肉跳了幾跳,斜眼瞅向廚房,就要往裡闖。
「站著!」
如意娘張開雙臂,死死地守住廚門口,拿著菜刀的手在發抖,面對崑崙這樣的惡棍,還是有些畏懼。轉而一想,她已經不乾淨了,萬不能讓小妹被辱了,否則她如何跟丈夫交待,如何跟陳家交待。
「你,你要是再往前,我可就砍了。」
崑崙怎會將一個女人放眼裡,伸直了脖子,說你往這兒砍。
忽然,這惡人斜眼覷向如意娘,那雙渾濁的眼盯住女人的胸口不放,搓著牙花子,伸手去摸如意孃的臉:
「先前眼裡心裡光知道梅大姑娘俊,竟忽略了嫂子也是個美人兒,嘖嘖,南方回來的就是不一樣,皮子又白又嫩……」
躲在門後的盈袖瞧見這情形,忍無可忍,拿起掃把就衝出去。
「滾開!」
盈袖使勁兒往崑崙身上抽,拳打腳踢,誰知越打,這惡棍居然越高興,後來一把抓住掃把頭,使了個巧勁兒,將她拽進懷裡。
「好妹子,你今兒就跟了我,我讓你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從此再不收你家的賦役,也不叫你去當窯姐兒,好不好?」
崑崙低下頭,狠勁兒去親盈袖的頭髮,手也胡亂地在女孩身上摸。
「妹妹身上抹了什麼,怎恁香。」
盈袖急得大哭:
「嫂子,娘,救我啊!」
上房裡的白氏猛咳了一通,尖刻道:
「沒聽見麼,人家大爺說要免了咱家的賦役,你讓你哥摸兩下,能少了你一塊肉?」
聽見這話,盈袖又氣又急。
哪怕是一條狗,十幾年相處過去,也能生出來感情。她真不明白,白氏是天生這麼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