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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熙攘,耳邊是過往行人再尋常不過的支言碎語,路面上車水馬龍,構圖生動。
可對肖諤來說,世界在他眼中倏爾成了一道白光,穿透他的神經,撕裂他的血肉,六年的苦痛兜頭澆下,淋遍全身,過去種種在他眼前呼嘯而過,順著光線的指引,那名近在咫尺的少年,輪廓正一點點變得清晰真切。
肖諤無意識的抬起手來,伸向他,奔向他。
末了,方銘禮道:「陳生會所。」
第二十一章
正文021
手機掉到地上的時候,肖諤已經轉身往回跑了。雙腿戰慄發軟,四肢提不起力量,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可他不敢停下來,一刻也不能。面前這棟淡藍色的建築離他越來越近,肖諤手腳並用爬上臺階,踉蹌著,衝進會所大門。
陸然和老宋慢他一步,兩個人撐著膝蓋站在樓梯口氣喘吁吁。
二樓走廊右側的廳房內,陳老闆一臉莫名其妙的望向門口,肖諤渾身噴張著怒意,整個人像頭剛被釋放沒多久的困獸,眼白赤紅,撲過來揪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人從沙發上拽起來,唇角抽搐著問道:「文祺在哪兒。」
服務生立即摁下座機上的紅色按鈕:「快!上來兩個保安!」
一屋子人朝肖諤圍攏過來,臉上帶著戲謔與不屑。陳老闆無辜的舉起雙手,神色隱忍,表情還算溫和:「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肖爺。」
陸然把揹包扔到老宋懷裡,上前扣住肖諤的肩膀,在他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話:「肖諤,你給我正常點。」
肖諤權當耳旁風,手上猛一發狠,將人拉的更近:「把你這裡十八十九歲的男孩都給我找出來。」
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手持鐵棍,警惕著從肖諤後方包抄過來。陳老闆抬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縱橫黑白兩道的生意場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凡是能用錢解決和擺平的事,都無關痛癢。但財力和權利再大,也收買不了一種人,陳老闆在這種人手裡,擁有的一切都被視作糞土,毫無價值。
不要命的。
此時此刻從肖諤身上散播出來的危險訊號,已經透過手上的動作、眉宇間的氣勢以及尖銳刻薄的口吻,傳遞到了陳老闆身旁——不是你死我活,就是同歸於盡。
「我這兒十八/九歲的男孩。」陳老闆想了想,笑的隨和,「好像只有一個。」
主樓與副樓之間連有一條漆黑的甬道,從二樓靠近儲藏室那扇不起眼的小門進入,四周裝潢變得單一普通。頭頂一片黯沉到發黃的破舊燈管,牆體內的屋門每隔三四米一扇,緊閉著,聽不見裡面任何聲響。
肖諤跟在陳老闆身後,頭皮發麻的將這幾扇木門一遍遍細緻過眼。腳步停下,陳老闆轉身面向其中一間,暗啞開口:「肖諤,我不知道你要找誰,也不知道你無緣無故發什麼瘋,但在我的地盤上,我希望你能收斂點。」
微抬的眼皮從上到下掃一遍陸然與老宋,陳老闆道:「你不是一個人來的,碰了我的底線,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償還。」
老宋繃直脖頸貼牆而立,瞥了瞥身側的保安,覺得自己應該沒看走眼,裁剪伏貼的黑色制服下面,配著一把已經上了膛的手/槍。
肖諤紋絲不動的杵在原地,沒有表情,沒有言語。
過了很久,靜謐的空間逐漸緩和下來僵持的氣氛,陳老闆嘆口氣道:「我讓人去拿鑰匙。」
「不必了。」
尾音未落,肖諤側身抬起腿來,腳底發力,動作猛烈而又兇殘。
一下接著一下,巨大的噪音震懾耳膜,撞在心上,伴隨著木料斷裂的細碎聲。陳老闆攔下保安,越發好奇肖諤究竟因為什麼,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多時,殘破的木門被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