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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身軀一彈,化作一縷清風貼在雲柱表層急速盤繞,直朝高空射去。順著赫連宜轟出的狂飆不停卸去洶湧的氣勁,朗聲吟道:“誰曉琴心添衣暖,凝眉相望心惘然——”
別人倒也罷了,赫連宜卻是如受針刺。
這兩句詩詞,正是赫連宣昔日題與任崢,她豈會不曉?
想到其中酸苦怨怒,她心中更是嫉恨欲狂,尖聲大叫道:“臭小子,我要殺了你!”一掌掌狂飆毫無吝嗇的轟出,激得一片天昏地暗。
任崢搖頭苦笑,黯然喟嘆道:“這孩子,唉——”低頭咳嗽,心比身傷。
阿牛與盛年見丁原吃緊,雙雙出劍。
盛年的天照九劍,阿牛的《天道》星圖,再配合上丁原感悟於《天道》的一身藝業,鼎足三分,硬是抗住了赫連宜沛然莫御的攻勢。
赫連宜被丁原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開百年來不堪回首的傷疤,已不復從容心態,靈臺上終於現出一絲縫隙。
可她憤怒出手,聲威更加的驚人。兼之惱怒丁原,舉手投足的殺招多半都洩落到他的頭上。
師兄弟三人迭遇險情,卻越戰越勇,彼此首尾相顧,心心相契聯成一體。
盛年的剛勇穩重,阿牛的敦實堅毅,再加上丁原的激越飛揚,三柄仙劍飛縱幻舞,直看得眾人心潮澎湃,目眩神馳。
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丁原激怒赫連宜,不單令她亂了心境,更令其將所有的憤怒殺機,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這樣非但可以減少阿牛與盛年的危險,更讓赫連宜在除去自己之前,絕不願分心籌謀他事。
可惜這番苦心,在場數千人,偏生有幾人能夠明白?
絕大多數的人,僅僅只將他看作口舌如劍,不肯饒人而已。就算想到他是有心激起赫連宜的怒火,也只當他是擾亂對方心境,決計意識不到丁原更深一層的考慮。
饒是如此,大夥兒已經感慨不已。
場中與赫連宜激斗的三個年輕人,最長的如盛年不過三十多歲。可隨便拿出其中任何一個,都堪稱一派的宗師修為。百年之內,哪一家能出得一個半個,已可炫耀。
然而這三人,不僅出自同一宗派,更授業於同一恩師。紫竹軒淡言真人,生前盛名不顯,而今因著這三名弟子,終能令人高山仰止,生出敬福之念。
丁原可管不了別人在想什麼,他在赫連宜暴風驟雨般的攻勢底下,直覺透不過氣來。
對方的心中自是對他恨之入骨,招式越發的淩厲詭異,不著痕跡。就好像身旁的雲嵐,忽聚忽散,無常無定,永遠也尋找不到它的規律蹤跡。
時間一長,丁原自己的心裡也漸漸急躁起來。而兩翼的阿牛與盛年,頭頂依稀蒸騰起淡淡的水汽,真元消耗極是驚人。
他忽地心頭一動,暗道:“我真是愚笨到家,竟一意以雪原仙劍與她周旋,卻忘了身上另有一寶或可掣肘赫連宜!”
當下丁原一個假身撤出三丈,真言念動召出天殤琴,雙手抱於胸前,揚聲道:“赫連宜,你可認得此寶?”
赫連宜在盛年與阿牛的夾擊之下猶有餘暇打量,不屑道:“臭小子,把羽翼濃的天殤琴也亮了出來,卻又能奈我何?”
丁原微微一笑,吟道:“半生金戈半生花,亦無風雨亦無晴;常憶月色染楓亭,一曲琴蕭遠天涯——”
赫連宣目光落在天殤琴上,情難自禁的低低喚道:“大哥!”
眼前恍惚浮現起一個個良辰月夜,婆羅山莊楓亭如畫,自己與羽翼濃耳鬢廝磨,撫琴弄蕭,雙宿雙飛,心意交融。
想著羽翼濃金戈鐵馬那麼多年,歸隱山莊伴己身旁,一洗血衣征塵,何等的灑脫快意。然而到頭來浩劫難逃,飲恨絕壁,只留下自己孑然漂泊,九死一生,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