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店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然而,歷史的發展,卻不會因為阮元的隱居而結束。
相反,正是從阮元歸隱之時開始,歷史車輪轉動的速度,似乎開始變得更快了……
光陰荏苒,不覺間已是道光十九年暮春,阮元安享林泉之樂,至此也已經過了半年的時光。這一日阮元的福壽庭家中卻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龔自珍辭去了禮部主事之職,準備歸家,中途路過揚州,便即來找阮元敘舊。阮元聽聞龔自珍南歸,也是又驚又喜,便將他請到了自己家中。
只是這日阮元家中卻另有幾個年輕生員,龔自珍也一直在偏廳等到巳正時分,方才見到阮元。一路上看到幾個年輕生員離別之前,竟還從袁三手中領取了幾錠現銀,龔自珍自也好奇,見到阮元之後,便也向阮元讚歎道:“老師在家致仕,竟還有獎掖後進之心,學生今日見了,真是自愧不如啊。”
“定庵,他們幾個都是剛剛考中生員的後學,我也問過他們一些學問之事,他們家境都不算好,可對於讀書求學,卻一直熱心,既然有志於學,那我資助他們一些衣食用度,不也是善舉嗎?”阮元倒是對出資之舉不以為意,甚至是樂意為之,一邊看著書案上的幾部新書,一邊也對龔自珍笑道:“再說了,這幾日確實也高興,元春……你有個朝鮮的大師伯,叫金正喜,這個伯申在的時候跟你說起過吧?他從朝鮮找到了這部算學書,叫《算學啟蒙,也是元朝之時朱世傑所撰,以前只從朝鮮傳回《四元玉鑑,如今《算學啟蒙亦能迴歸中土,自也是喜聞樂見啊。元春那個人和你倒是差不多,一樣是剛直脾氣,也喜歡蘇東坡,不過話說回來,聽說元春在朝鮮,也經常受人排擠,不能盡用其才……”
可是說起金正喜,阮元卻也想到了眼前的龔自珍,不禁問道:“定庵,你……你為何竟要辭官歸裡呢?難道昔日丁香花詩一事,竟是如今都不能闢謠止謗麼?”
“這個……實不相瞞,老師當年願意營救學生,為學生和太清夫人解困,學生已經很感激了。其實學生也知道,那時候謠言的確平息了不少。”龔自珍卻也嘆道:“只是去年奕繪貝勒走了以後,不知為什麼,這謠言又多了起來,更何況京城坊間之人,往往只知傳謠取樂,他們何時顧及過涉事之人的感受呢?老師不在了,其他同門這些時日,也有不少已經各奔東西,實在是幫不了學生了。所以……既然京城已非久居之地,學生便辭了主事之職,準備歸家安度餘年了。”
“定庵,你還不到五十歲啊。若是我還在京城之中,知道你如此處境,自然會竭力相助於你,可是我也……”阮元回想著與龔自珍自道光二年相識,至此也有十八年了,龔自珍昔日還是意氣風發的青年。可如今十八年過去,竟是在京城之中耗盡了青春意氣,終究未能得朝廷重用,此後歸家,只恐再無顯達的可能了,不覺為他嘆息了許久。
“老師,學生這一路南下,卻也明白了,或許……學生的心性,本就不適合做官吧。”龔自珍苦笑道。
“若是你才學果然有人賞識,卻也未必,只是……”其實阮元也自清楚,若論心性,自己又怎是果於仕進之人?只是自己先受乾隆提拔,後又被嘉慶改任督撫,方才得到了施展才華的機會,恩榮至今。而龔自珍所缺的,或許也就是道光的賞識,可龔自珍一生又不過沉淪於中書、六部主事之位,如何能強求道光重用於他?一時間阮元卻也不知,龔自珍失意如此,究竟是誰錯了。惆悵之間,也只好向他問道:“你可知京城那邊,太清夫人如何了?”
“知道一些,說是還在貝勒府,那載均剛剛承襲貝子,立足未穩,所以尚不敢對他庶母無禮。可長此以往,卻是……”聽龔自珍之言,顧太清這時在京城,自也生活得並不愉快。
“如今京中,還有別的要事嗎?我知道今年容莊也去了,其他的人,敦甫他可還安好?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