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店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至於史部,雖大半都非生僻之事,想詳加釋明,卻也不易。尤其最後一道,治漕、刑獄諸法皆備,作答之時,前後躊躇了半日,方才下筆。實是在下愚鈍,讓二位兄長見笑了。”
胡長齡問道:“請問伯元是哪一年生人?”
阮元道:“小弟生在甲申年,想來是應稱胡兄一聲兄長了。”
胡長齡笑道:“伯元,我長你六歲,這策論成文,難易與否,我還是清楚的。若是我六年前來作答此篇,只怕有些策題,是決計答不出的。伯元若是沒有脫空遺漏之處,所問各條都能答出,那想來已是不易了。”
汪廷珍聽著兩人答話,也說道:“我看啊,今年這會試策論,應是王中堂親自出題,王中堂吏事、學行兼備,故而所出策論,也更近於實務。若像尋常學子一般唯知聖賢之言,卻毫無實行之才,只怕這策論,是凶多吉少了。”
胡長齡道:“瑟庵,其實朝廷取士,最關鍵的,還是頭場,我也聽說過,有頭場四書文作答極為出色的舉子,便是策論有脫空,或許也能……”
正談話間,幾人忽見另一處“冬”字棚中,一人緩緩走來,見了三人,做了一揖,道:“敢問這裡,可是江蘇舉子集聚之所?”
阮元看那舉子時,只覺他年歲頗輕,大不了自己多少,可舉止端正,神態穩重,倒似已做了數年官一般。只聽胡長齡將三人姓名一一介紹過了。那人道:“在下姓錢,單名一個楷字,表字裴山,是浙江嘉興人,今日得見江蘇諸公,真是不勝榮幸。”
汪廷珍忽道:“裴山兄可是在做內閣中書?我看你步伐穩重,若非已入仕途,又怎能有如此氣度?”
錢楷道:“在下十二年前,便進了京城,在四庫館謄錄,補貼家用。在館裡日子多了,所見諸位大人學行卓異,便有所效仿,中書卻是進不得的。”
胡長齡道:“我們這還在說今年策論的事呢,裴山在四庫館十年,想來朝廷之事,是要比我們多見過不少了。看來這次會試策論,裴山是要拔頭籌啦!”
錢楷忙自謙道:“其實哪有那許多事,在四庫館這些年,小弟所做,大多也只是謄抄之事,朝中事聽人說起過,卻也不多。更何況,這會試第一要緊的,還是四書文,若是四書文做得不好,只怕各位大人,也不會多費心思,來看策論是否通暢了。”
胡長齡道:“裴山,我雖沒做過官,可四庫館的事,也略有耳聞,能在館中做謄抄之事的,這書法字跡,可得是當世一流啊。其實咱們都清楚,科舉到了最後,看得已不是內容有多精彩,大家都差不多嘛。可這字跡,若是能夠沉穩有力,而不失華美,從頭至尾,絕無疲態,那才是真正的上品啊,想來我這邊鄙村儒,是比不過裴山十年功夫了。”
其實四人都清楚,能在江浙的鄉試脫穎而出,書法文字之功,各人是決計都不會差的。只是會試畢竟是百中取五,誰也沒有必定中式的信心,故而還是要自謙幾句。
說話間,只見左側又有一人,見了四人,也過來作揖拜過,道:“請問各位,這裡便是江南考棚嗎?”各人談話之處就在考場之外,距離自己的考棚不遠,故而那人這樣說,大家也都能聽明白。
阮元見這人時,似乎與胡長齡、汪廷珍、錢楷又有所不同,這人氣度雍容,言語和善,但身形矯健,似乎讀書之外,也是個精於騎射之人。阮元少年時也練過騎射,故而有些經驗,知道若不是平日苦練,想在騎射上有所專長,是絕無可能之事。這人腰間所繫,乃是一條犀帶,而非江南文人常見的素帶。如此看來,這人多半是京中旗人,而且是旗人中的世家子弟。
胡長齡將四人一一介紹過了,那人道:“在下那彥成,表字繹堂,乃是京中正白旗人,素來得聞江南多有才俊之士。在下雖在京苦讀多年,可總是自覺才學有限,難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