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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珅的正室馮霽雯,她是前直隸總督,大學士英廉的孫女。英廉乃是漢軍旗,因從滿俗,多不稱姓。她自幼出身高門,自也有一般高傲氣質,自少時嫁與和珅,至今已近二十年了。和珅雖然在外官爵日盛,但畢竟馮霽雯是自己貧寒之時下嫁,故而一直心懷感激,格外敬重這位夫人。劉全更是如此,見到夫人,未免有些心虛,忙行了禮退在一旁。
和珅笑道:“外祖並無要事,只是年紀大了,未免要多照看些,我已讓劉全去照顧了。夫人到我這來,可還有別的事?”
馮霽雯道:“其實也沒什麼,致齋,前日那個江西巡撫永保,不是送了箱東西在偏廳嗎?趕緊退了它,他永保丟得起這人,咱不能陪他這樣,他阿瑪是個人物,咱也別慣壞了他們。”和珅字致齋,馮霽雯平日便以字稱。
和珅笑道:“這永保也是見我升了協辦,一時禮尚往來,送了些過來,若是退了,豈不顯得咱們不近人情?”
“這不是不近人情,是尊重他們家。那永保我早也聽聞,當年大金川一戰,他阿瑪戰死沙場,他眼看著對面箭如雨下,硬是衝了上去,搶了阿瑪遺體回來。那時我看了邸報,只覺他是何等的英雄好漢。現在倒好,別的沒學會,開始學送禮了?!致齋,那一箱子東西,我看人抬著,就知道有不少。這禮咱收不下,趕快退了,也成全了他家名節。”
馮霽雯所言也是事實,永保姓費莫,父親名叫溫福,原本是乾隆中期大學士,第二次大金川之戰因用兵大意,被對方襲擊身亡,永保力奪父親遺體,一時成為美談。馮霽雯出身高門,最為看重的就是“名節”二字,只覺得男子立於人世,便應以氣節為先,送禮乃是蠅營狗苟之事,她最是瞧不起。眼看永保給和珅送禮,只覺他必是自甘墮落,是以有此言語。
和珅笑道:“既然夫人敬重他家名節,我這便去準備,把禮退了給他便是。”一邊說著,一邊拉了劉全小聲道:“找個時間聯絡一下永保家人,說禮我看到了,過幾天一定在皇上面前保薦他。”
劉全也小聲道:“老爺,那福大人不就得等一段時間了?”
和珅道:“人那麼多,什麼時候輪上他,看運氣吧。”其實福寧雖然交了錢,可惜湖北競爭依然激烈,其他人為了升官,也不免與和珅有些往來。福寧成為湖北巡撫,已是乾隆五十五年的事了。
馮霽雯見和珅對她言聽計從,只覺得和珅應是去退還禮物了,便也離去。她和和珅夫妻情深,和珅年輕時又勤勉踏實,是以這時她對和珅依然非常信任。和珅貪汙受賄也不過是三四年前開始的事,此時行跡也尚不致被她察覺。
不過對於阮元而言,官場這些事還是太過遙遠。這時他要做的,仍然是準備鄉試,否則也就談不上什麼官場了。這年秋天揚州並無要事,距離謝墉之約也還有數月,便先搬到北湖,一邊繼續照看焦父,一邊讀書。焦循這時學業也已漸有小成,準備參加次年鄉試。二人時隔十餘年,終於又一次同窗研學,平日切磋琢磨,自有一番樂趣。只是焦父染病不起,也讓二人始終無法放鬆下來。阮元的表姐已經和焦循成親,一直在家幫忙。
這一天讀書時,阮元又見焦循悶悶不樂,便道:“裡堂,伯父那邊我已把藥備好了。伯父這些日子,雖然不能完全恢復,總是也不再臥床了。想著按時服藥,應該也就沒有大礙了。”
焦循道:“伯元,這事原是我對不起你,本來想著你考了生員,咱倆便一起準備鄉試。沒想到父親這些年,老得這麼快……你來這裡還要幫他準備藥材,又浪費了時間。”
阮元道:“其實這藥材眼下倒是不難,鄭堂兄家裡有藥,還願意便宜些賣給我們,想來也是緣分。”鄭堂便是江藩,由於江昉聽了兄長意見,經常外出和他交流,便逐漸讓他聯絡到了阮元與焦循。江藩這時正在經營自家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