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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田產在儀徵縣城北面的白洋山一帶,楊吉走得半日,也就到了。這裡阮家田產不同尋常家產,乃是為阮家墓廬所置,即使阮家遭遇不測,也不至於被抄沒。阮家自有管家在此管理田產,原本是不用添人手的。阮承信讓楊吉過來,其實只是給他個體麵點的事做,不至於讓他閒著,也不用他做苦工,顯得自己對不起來投之客。
一時楊吉找到了阮家管家,問清了田產情況,休整一日,次日便到附近的田地裡面,找些農民瞭解風俗。這時距離農忙季節尚有些時日,田裡人不多,楊吉去的那片地裡,一共只有三四個人。
其中一個農夫年紀較大,正在給田地進行施肥,這個季節農夫可以做的,主要也只是引水、施肥、除草等工作。農夫眼看施肥已畢,不經意間一瞥,已看到田間來了個陌生人。眼看並非歹徒,便向他招招手,示意到一邊坐下,楊吉也正希望和這裡農夫聊聊天,瞭解一些揚州風俗,便走了過去。
那農夫頗為健談,楊吉也就不把他當外人,報了出身,開始問起阮家情況。農夫對阮家倒是頗有好感,道:“這阮老爺在我們這一帶啊,也算數得上的善人了。你看,我年紀也不小了,在這裡住了幾十年,這塊地還沒漲過租子呢。”
楊吉奇道:“不就是沒漲租子嗎?這有什麼好當善人的,他們成天漲租子那個,那叫為富不仁。你一共就這些地,給你漲了,你拿什麼過活去?”
農夫道:“看你面相口音,我也知道你對這裡陌生得很。這揚州府城、儀徵縣城,與我們鄉下可不一樣。鄉下想買些物事,我年輕時花多少文,現在大概也就多了一二成。可他們城裡不一樣,聽城裡來的人說,這些年想在揚州租個宅子,要花的錢,比我小時候要高一倍,甚至兩倍呢!阮老爺幾十年不漲租子,其實是自己賠了不少。”
楊吉道:“老伯,你自己這日子過得,我看也不過如此。那阮老爺在揚州城,離這裡好幾十裡地呢,你呀,還是先把自己日子過好吧。”
農夫笑道:“你說得也對,可咱這邊,說是阮老爺家田產,其實是墓產,人不多的。日子怎麼過,也就是這樣。聽說阮老爺家墳塋,大多數都在揚州,這裡也就那……”說著往身後山腳下一指,道:“那邊葬了些人。”其實阮家來儀徵置地,是為了把籍貫改到儀徵,阮元直系祖先不少都葬在揚州雷塘的祖墓。阮元祖父阮玉堂,母親林氏,都在雷塘下葬,儀徵下葬的多是遠親。
楊吉卻還不清楚這些,一時聽得入神。只聽農夫繼續道:“阮老爺不在這住,聽說阮老爺有些遠房兄弟,也不在這邊,平日也就這個樣子。話說回來,上一次見到外地人,都是半個月之前了呢。”
楊吉倒是對城鄉物價比較感興趣,道:“既然你說這裡東西便宜,城裡不好住,那阮老爺為什麼不搬到這邊上鎮子裡住呢?我看那揚州,也沒什麼好,外面人太多,鬧得慌。”
農夫道:“其實我前些年去過甘泉縣的陳集,那個時候,阮老爺是在陳集住的。我還見過他家公子呢,人特別好,有禮貌還懂事。聽說阮老爺家一直是讀書人,都是文曲星,心善。”其實農夫說得不對,他想說的是阮元十歲那些年,阮承信當時和江昉一起在外做生意,不在揚州,但林氏和阮元在陳集居住。農夫見到陳集阮家有人,便誤以為阮承信在那邊了。
但楊吉關注點不在這裡,聽農夫說起阮元,楊吉反而來了興趣,道:“你說阮老爺的兒子,是哪個兒子?”
“阮老爺聽說只有一個兒子啊,但是他叫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老伯,那阮老爺的兒子……人真的特別好?”
“是啊,我那天也就是到陳集去,賣點咱這邊的土產,那幾天田裡沒事,賺點小錢嘛。正好看到那邊有個阮家,我聽這裡人說過,阮老爺在陳集有個宅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