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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垣按了兩下喇叭,胡理緩緩回神,扭頭看一眼,似乎沒反應過來,向垣又按了兩下,胡理才受驚嚇一般,挪開了身體。
向垣倒車,忍住心中的萬般疑問,下車,站到胡理面前。
胡理起身,這才開始感覺到腳心冰涼,她尷尬一笑,「你來啦?」
向垣低頭看她沾著血和塵土的白襪子,額頭青筋暴起,蹲下|身體,捏了捏兩個腳踝,胡理痛得直呼痛。向垣起身,又拉起胡理雙手,白皙的掌心無數細細碎碎的擦痕,右手掌心還有兩條被小石子拉出來的深深的傷口,胡理吃吃吸氣,手跟著向垣的動作抖。
「你——」向垣氣得說不出來話了,就瞪眼看她。
向垣的五官十分深刻好看,慣常帶著笑臉,柔和了那份帥氣,但此時的他不笑,甚至有些生氣,眉目冷峻,美貌如同一把凌厲的劍直入人心。他嫌棄地看胡理一臉淚和灰塵,掏出紙巾給她擦乾淨,胡理有點躲避他的動作,低頭道,「我要回家了。」
向垣把紙巾捏在手中幾成粉碎,心冷得嗖嗖。
「你——」胡理話沒完見向垣臉色更難看了,轉個彎道,「住哪兒?」
向垣挺想和她掰扯清楚到底在他忙碌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麼,可見她在寒風中發抖,又捨不得,轉身開啟車後蓋拎了幾個盒子出來,硬拖了胡理的手走向單元門。
「三單元——是這個門嗎?」向垣辨認了一番,「走吧,來都來了,還是得去拜見一下叔叔阿姨。」
胡理走進鐵門,背靠在牆壁上,「向垣,沒必要的。」
「這不是你說了就算的事情。」向垣還欲說下去,樓梯拐角探出一個頭來,胡理媽媽大聲,「死女子,你跑什麼啊?鞋都掉了,上來——吃飯。」
「來了——」胡理抬頭答應一聲,看一眼向垣,深吸一口氣低聲道,「跟我走吧,別亂說話——」
胡理家在二樓,拖鞋散在門墊處,胡理撿回來穿上,動作艱難地推開門,「爸,媽,我有個朋友,來看我——」
「喲,那快進來呀——」胡理媽媽熱情招呼,一手去拽胡理,向垣忙擋了一下。
胡理媽媽愣了一下,向垣忙道,「阿姨,你好,我是向垣。」
胡理媽媽皺一下眉,向垣又道,「胡理剛才在樓下滑了一下,腳扭了,手也擦傷了,肯定很痛。」
「我就說呢,怎麼跑那麼快下樓。」胡理媽媽看見胡理手上的血跡了,有點心痛,看向垣護著自家女兒進屋,心裡滋味複雜,招呼道,「快進來坐,我去給胡理找點藥。」
胡理媽媽鑽進廚房,拍一下老胡,「哎,你女帶了個男人回家來,怪不得剛才跟見了鬼一樣往下跑,手上掛了那麼大一條口子,居然一聲不吭痛。」
「真的?」老胡激動地拿著鍋鏟轉身,「那感情好啊——」說完又看下身上栓的圍裙,「我要不要去換件衣裳見人?」
胡理媽媽打一下老胡的肩膀,「換什麼換?你現在就是他的榜樣,給他展示一下我們的家庭風俗習慣,先把規矩給我立好了。」
老胡笑一笑,「好,都依你。」
胡理媽媽開啟抽屜,拿出碘酒和消炎藥,「嘖,三災八難的,大年初一要去燒香呀——但願這次這個別黃了。咱家胡理,一轉眼兒都過三十了,急死個人了——」
向垣把禮盒放在茶几上,環視了下這套老房子,因是老式樣的格局,客廳和飯廳都十分窄小,只擺放了必要的傢俱,一應裝飾全無。
「坐呀——」胡理伸手開燈,踮著腳挪過去,「怪不得猴子給我打電話呢,他這小子又把我賣了?」
「嗯。」向垣坐下,看胡理低頭小心用指甲去摳傷口上的砂子,一爪子打過去,「幾歲了?有沒有常識呢?」
胡理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