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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頭不說話了,安靜又執拗地撐著洗漱臺,一種隱隱對抗的態度。
葉斯一時間也沒有開口,除錯好溫度往浴缸中放滿水。
嘆了口氣,他沉緩道:「我在門外等你。」葉斯最後妥協了。
這是他漫長人生中極少發生的情況,但理智告訴他鬱光現在的心理防線已經瀕臨粉碎,他不可操之過急。
淅淅瀝瀝的水聲透過磨砂玻璃傳來,葉斯靠在牆邊心情不大好。
艾倫謹小慎微地走過來,「葉先生,那些人都抓起來了,攝像機的記憶體卡也取出來了。」
沒等到葉斯說話,艾倫試探道:「陳鍾國失血過多暈過去了,需要……」
「讓血流著吧,不用管他。」葉斯冰冷地回答。
「可……陳鍾國下體上還套著鬱先生的發圈。」艾倫嚥了口唾沫,葉斯冷冽的眼神看過來,像在看一個死人。
大概四五秒之後,葉斯狠厲道:「割了,用那把水果刀,也不必止血。」
「……是。」葉先生的眼神他見了都發抖。
艾倫一錯不錯盯著地面,生怕在這風口浪尖觸黴頭,但轉念又想起手裡的燙手山芋,只覺李管家這傷受得太是時候,自己剛代班就遇到這種為難之事。
猶豫半刻,他還是問出口:「鬱先生的揹包……您要看看嗎?」
葉斯蹙眉斜了艾倫一眼,有什麼東西一定要放到現在看,但艾倫的神情實在惶恐,他還是接過了揹包。
只一眼,葉斯便凝了神。
揹包裡只放了一個磁扣筆記本和一盤摺疊迷你圍棋。
後一件東西格外眼熟,葉斯把摺疊的棋盤拿出來,背面果然有一處細小的磕碰痕跡。
是陳朝然住院時候他賣給對方的摺疊棋盤,金絲楠木雕刻,黑子為墨色翡翠,白子為漢白細玉。
還有那本磁扣筆記本,只翻開掃了一頁葉斯就合上了。
無聲嘆息,他揉了揉眉心。
他把東西裝好,揹包遞給艾倫,「你下去吧。」
擦燃火機點菸,草莓味爆爆珠的甜膩味道裹挾菸草一併在鼻腔裡盪開。
吞吐之間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有相對久遠的,也有剛剛發生的……
他想起那枚耳釘——小傢伙第一次跟他鬧脾氣的緣由,雖然也許那程度都還算不上鬧脾氣。
又想起方才破門而入時令他瞳孔緊縮的場景。
鬱光是無數血族族人夢寐以求的稀有血宿主,他第一個發掘並擁有,卻沒有給予對方足夠的保護。
歸根結底,這件事情是他的疏忽,他的錯。
鬱光本不應經歷這些。
一根煙很快燃燒殆盡,葉斯掐了餘火。
他輕輕扣響浴室的磨砂玻璃門。
「小魚?」
隔了幾秒才有回答:「我、我馬上就好。」聲音藏著細微的顫抖。
水聲停住,鬱光穿好睡衣開門出來。
沒有氤氳霧氣,葉斯看向少年慘白毫無血色的臉,眉頭緊皺。
在鬱光沒反應過來時,他將人直接打橫抱起,冰冷的溫度隔著睡衣布料傳遞過來。
葉斯想罵人又不知道該罵誰,快步把鬱光抱到床上,調高恆溫空調的引數溫度。
私人醫生早已等候多時,開了兩樣口服藥又掛了吊瓶輸液。
全程鬱光只是安安靜靜坐著,直到扎針時醫生湊近後伸手來拉他垂落身側的手。
鬱光反應劇烈,猛地縮回手往被子裡躲。
葉斯很快抱住他,輕撫著他的後背,嘴裡唸叨著「沒事了」、「都過去了」之類的話。
他逐漸靠在葉斯懷裡平靜下來,縮在男人頸窩裡不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