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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踹開。
就見眼前是一個兩丈見方的大廳,上方吊著一盞油燈,昏暗的燈光下,中間的位置放著一張老榆木桌案,桌案上躺著一個赤條條的人,僅在臀部穿了一件三角內褲。
桌案一側掛滿了各種刀具,厚背斧、剁肉砍刀、剃骨刀、鏇肉刀、牛耳尖刀……
牆根處一字排開躺著八九個人,一個個一動不動。
整個房間內瀰漫著一股腥臭味,讓人聞之作嘔。
一個赤著上身腰扎皮圍裙的大漢手持一柄薄如蟬翼的片肉刀,正站在桌案前用手裡的刀具划向桌案上的人。
他的神情無比專注,好像在從事一件神聖而精細的工作。
安月桐幾步搶上前去,一下攥住了蠻牛的手腕。
低頭看躺在桌案上的人,鼻樑高挺,面龐英俊,特別是那條騷氣沖天的三角布,不是葉尋花是誰?
蠻牛一愣,見是安月桐,讓他有點小興奮,難道這個漂亮妹子想跟我學手藝不成?
見葉尋花安然無恙,身上並沒有半點傷痕,安月桐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了肚裡。
“蠻牛哥,先別動手,我認識這個人。”
安月桐呼哧喘著氣,指著葉尋花還有旁邊躺著的一排人說:“這些人都不能殺,我這就去求二孃讓她放了他們。”
蠻牛不滿的把手裡的刀往桌案上一插:“好久沒練手了,這才要過過癮,你就給攪了。”
“蠻牛哥,我才打的兔子和山雞,等下拿來給你練手,好麼?”
“這誰啊?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蠻牛鼓囊了一句。
安月桐見葉尋花肚子起伏均勻,知道這個冤家沒事,再三叮囑蠻牛不要妄動,這才原路返回去見孫二孃。
孫二孃見安月桐回來了,問她急毛打火的幹嘛去了?
安月桐一下跪在孫二孃面前:“求姐姐放了適才那些人,那個葉府少爺與我有救命之恩。”
孫二孃趕緊扶起安月桐:“妹妹何必見外,幾個人而已,放了就放了吧。”
“不能放!此人的父親狗官曾害了我手下兄弟三人的性命,我正要報此血仇。”
張順拍案而起:“害我兄弟性命,就是與我梁山為敵,還請二孃三思。”
嘴上說三思,其實威脅的意味很濃。
孫二孃不禁面露難色,一邊是自己的義妹,一邊是自己即將投奔的梁山,這可如何是好。
安月桐見孫二孃猶豫不定,心下暗自著急,若是不能救出葉尋花,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自己對葉尋花的這種情愫,她也不知道為何如此強烈。明明是一個想佔自己便宜的浪蕩公子,還被自己砸破了腦袋,雖說自己後來去殺他不成反被他救了,也不應該在心底念念不忘。
自從離開莘縣,雖說在十字坡的生活輕鬆愜意,可是每每安靜下來,特別是夜深時分,葉尋花那張沉入水底的臉總是浮現在眼前,令她心存愧疚,猶如一根埋在肉裡的針,隱隱帶有一絲痛。
這個傢伙竟然沒死,應該是被巡邏的家丁救了。當看到他還活著的時候,自己內心是狂喜的,雖說是那個難堪的畫面,卻沒讓自己產生反感。
如今能夠有個救他的機會,必須全力以赴,不然自己以後寢食難安,還算什麼江湖兒女,女中豪傑。
安月桐斜視張順:“冤有頭債有主,他父親欠下的血債應該自己償還,關他兒子什麼事?”
“難道安姑娘不知道父債子償?”
張順本想著安月桐會答應做自己的繼室,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了。現在見她救人心切,自己找個藉口就能拿捏了她,這種事情孫二孃也不會去查是不是真的,只能選擇相信自己這個梁山金字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