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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有些失望,如果沒有面板殘片的支援,僅僅靠血型和張縣丞說漏了嘴的那句話,還不能作出張縣丞就是真兇的結論,怎麼辦?
他腦海中思緒電閃如飛,臉上卻不表露出來,現在只能詐他一詐,將他手掌翻來覆去看了個遍,這才冷冷說道:“張大人,根據你的手相來看,可以肯定,林思體內的精液就是你留下的,你還有何話說?”
張縣丞大驚失色:“不不!不是我,我在外面等著,又沒進房去,怎麼可能……”剛說到這裡,張縣丞話語嘎然而止,因為他猛然發覺,自己又說漏了嘴,只不過,他發現的太晚了,因為他看見了孟天楚和蔡知縣譏諷的目光。
蔡知縣冷聲道:“你在外面等著又沒進房去?張大人,這麼說來,還有人和你一起去的新房,對吧?這人是誰?”
張縣丞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不知該如何作答。
蔡知縣彈了彈衣袍,好整以暇道:“張大人剛才已經自己承認到過新房,參與對林思的先奸後殺,如果你現在不能交待出同夥,本官只能派捕快將你送到知府柯乾柯大人那裡,讓他親自來審了。”
這用來審訊的新房裡除了蔡知縣、孟天楚之外,還有捕頭王譯、捕快宋祥羽等人,張縣丞所說的話,那麼多人聽到,賴也賴不掉的了。送到知府大人那裡,那可就全完了,只得牙根一咬,垂頭道:“這件事……是……是書吏李蟲兒乾的,與卑職無關啊。”
“究竟怎麼回事,從實說來!”
“是,昨天晚上,卑職酒醉,李蟲兒攙扶卑職上茅房,回來的路上,李蟲兒建議去聽聽新房牆根,卑職心想,聽新房牆根也是民俗,倒也無傷大雅,酒醉之下就跟著他去了。到了新房,意外發現房門開著,裡面黑古隆冬的,能聽到裡面有人打呼嚕,聲音很大,想必是袁鐵河,卑職說他們已經睡了,聽不成了,咱們走吧,可李蟲兒說他進去看看,看一眼就走。卑職只得由著他……”
蔡知縣道:“你身為朝廷命官,居然夥同下屬書吏幹這齷齪勾當,哼!你先接著往下說!”
“卑職一時糊塗,當真該死。”張縣丞臉色慘白,哆嗦著續道:“卑職見李蟲兒悄悄進了房裡,半晌沒有出來,便到窗戶外,發現窗戶紙上有被人捅破的窟窿,往裡一看,隱隱約約看見床上有李蟲兒正從床尾爬下來,躡手躡腳出了房門。卑職忙回到院門口等他,他過來之後,神情很是慌張,卑職也不好多問,便一起回去了。”
蔡知縣冷冷道:“張大人既然看見李蟲兒偷奸人家媳婦,這已經超越了偷聽新房牆根的範疇了,已經不是什麼民俗,而是犯罪了,張大人當時為何不出聲阻止?事後為何不舉報?”
張縣丞忙道:“卑職只是看見他從床上爬下來,具體他是否偷奸人家媳婦,卑職的確沒有看見。”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將林思先奸後殺的?”
“卑職是根據他從新床上爬下來,肯定是幹偷奸的勾當去了,今天又知道林思死了,故此推測先奸後殺的。”
蔡知縣在椅子扶手上重重拍了一掌:“你既然已經估計到,為何不檢舉揭發!”
“卑職……卑職糊塗……”
孟天楚在一旁冷笑道:“你不是糊塗,你是狡猾得很!李蟲兒趁酒興提出新房偷窺,這是風俗允許的,卻又能借此損毀袁主簿的聲譽,當然正和你意,你跟著去只是想如果被袁鐵河他們發現了,正好瞧個熱鬧,沒想到袁鐵河喝醉了呼呼大睡,偷聽不成,而李蟲兒見你堂堂縣丞不阻止反而緊跟著,這淫心賊膽也就更大了,最終進入新房偷奸,對此你不是不知道,而是放任自流,指望著李蟲兒被袁鐵河發現,你好瞧熱鬧,藉此損害袁主簿的聲譽,結果袁鐵河爛醉如泥沒有發覺,等到李蟲兒出來之後,你的如意算盤沒了。鄙人說得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