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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木躺在擔架上的場景。卻也覺得,他那樣的神情大概是明瞭再也瞞不住自己了,本能似的,一直望著自己。
慌忙的,鹿禾四下看了一便,找了個水果攤子,胡亂的買了一大堆。
匆忙的,直朝著路邊的計程車招手。
然後,這樣激烈的想要見到子木的想法,在計程車被別人搶乘後便消散了下去,而後又有些茫然。
驀地想到那日,子木陪著她在雪地裡漫步一整日,因著當時心境不同,所以並未細想,全沒上心所以忘了,唯記得他那時的神情。
閒適與深情,與最後一眼像被急促的慌亂凌遲一般的痛。
鹿禾一步一步往回走,幾個小孩從她身側跑過去,鹿禾側身讓他們先過,然後繼續走。
連顧笙芩也知道出了事,大抵該知不該知的人都應當全然知道了。
她想得認真,竟覺著身上有些沒力氣。
那夜鹿禾回家入睡後做了個夢。
夢裡是很普通的一日,她跟子木一塊兒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像是冗長的歲月裡毫不起眼的那一日。
但鹿禾口中的話,卻是那日病發告別時她沒能同他說的……
“子木,你如若死了,我陪你。”
她終於察覺到自己深藏的念頭——原來子木第一回暈倒後,在自己的意識深處,她竟就察覺到了這些。
這一段時間,自己竟幼稚的,下意把那些不當一回事,然後只覺得,像往日裡一樣,等著子木再一次的來找自己。
她以為自己還可以什麼都不做,就等著子木像往日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卻在做了這樣一個夢時才恍然大悟,其實子木已經不能來找自己了。
第59章:想跟她過一輩子
得到訊息的同學朋友一塊了到醫院探望子木,臨了顧笙芩留在了最後,待人都散盡了,她佯裝沒事的說了句:“會長,你…怪鹿禾麼?”
顧笙芩問出這句話後便覺著自己是直往人心頭刺刀,說錯了話。
子木精神不大好,覺著整個人昏昏欲睡。
“我…你有什麼話讓我帶麼?”她想著,自己再不能留在這裡打攪他,不點名不道姓的卻都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沒…”他望著窗外慘白的天以及紛飛的鵝毛般的大雪突兀的,喃喃著,極低的說:“我不是捨不得這個世界,我是難過我以後再也不能對阿禾好……”說到這裡,他緩慢的閉上眼睛“…你說如果我就離開了這世界,阿禾她該怎麼是好?”
那天顧笙芩是失魂落魄的出了醫院,一路往鹿禾家走,覺得腳底跟踩著棉花似的,每走一步都不真實。
洛城說小不小,可說大,也終歸就在一座城裡,生意場上,怎麼著也不可能不打照面。
這些年,顧家和蘇家自然是熟的,不過她打小也倔的緊,因著兒時的一日在蘇子木那裡碰了壁便再沒有主動接近過他,就是他和鹿禾的事兒她也是不怎麼注意的,可這天她卻突的全回憶了起來,一樁樁一件件的。
那麼要好的兩個人,就跟童話故事裡的人似的,離自己塵土飛揚的生活那麼遠,那麼的……不真實。
一路模模糊糊的到了鹿禾家外,才恍然驚覺自己又差點去戳另一人的心窩子,便急急忙忙的又往回趕。
那日半晚,子木還見到了井牧川。
他就坐到病床前,也不看子木,就望著窗外的某處,什麼也不說。
“我知道你來做什麼”子木卻在他之前淺笑著開了口。
井牧川聞言抬眼望向他,只見昏暗的病房裡,子木安靜的躺在那兒,眼神平靜的注視著病床前的人,繼續將話說完:“你可能不信,我走她準定知道,也準想跟著一塊兒。”
井牧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