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幾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春的女兒吧,他們也來了。”
蝶兒聽見議論,不由得抬起頭向那個方向望去。
門口站著幾個“扶風社”的女票友,望見蝶兒猛然回過頭來,她們忙著把臉轉向了另一邊。蝶兒覺得自己做了件不該做的事,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臉上露出了羞恥的神色。
父親還沒有回來,蝶兒獨自出了大廳,坐在花圃旁的迴廊裡。但蝶兒覺得那些女票友仍然在盯著自己議論著。這使蝶兒心裡很不平靜。
雖然聽發毛說,風枚是帶著欣慰走的,蝶兒還是覺得因該給亡者默頌一段《往生咒》,把功德迴向風枚,願她得生淨土。
南無阿彌多婆耶,多陀且多耶,多地夜陀, 阿彌利都婆必,阿彌利哆悉丹婆必,阿彌利哆必迦蘭地,阿彌利多必加蘭多,切彌尼切切那,枳多加利,娑婆訶。
空氣中飄來冬雪的氣味好像要把悲傷注進了蝶兒的內心。
第二十四回 母親的眼淚
在參加風枚追悼會後,廣春患的精神衰落也嚴重起來。
廣春早年為練好胡琴,每晚堅持抄寫佛經,修養心性。現在年近中年,他卻患上了精神衰落。
為了方便照顧廣春,淑顰特意從蝶兒的屋子搬回去了。
蝶兒放了寒假,回來卻發現母親的被子搬回去了,撅著嘴淑顰說:“好容易放假了,就是希望能和您睡在一起,真是溫暖呀。”
“這孩子!你爸爸最近身體不好?”
“還是晚上睡不著嗎?”
“昨晚安眠藥都加倍了,還是睡不安穩,今天早晨4點就醒了……”
“爸爸呢?”
“陪你外公散步去了。”
蝶兒原也只是隨便說說,父親精神衰落已經很多年了,時好時壞的。對此,蝶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但是,這天晚上,蝶兒起夜時,卻看見母親一個人坐在客廳靜靜的搽拭琵琶。
父親的房裡還亮著燈。
看見蝶兒起來,淑顰像是吃驚的樣子。平時蝶兒不在家,這個時候才是屬於淑顰自己的時間。
她示意蝶兒輕點,廣春才迷迷糊糊的睡下,她連燈都沒敢關。
蝶兒蹲下俯在母親的腿上,淑顰放下琵琶,輕輕撫了撫女兒的頭髮:
“快回屋吧,小心又感冒了。”
“今晚跟我睡吧!”蝶兒半撒嬌的對母親說。
淑顰笑了。
第二天,淑顰睡到很晚都沒起來。
楊老每天早晨都要喝晚豆漿,這幾乎成了習慣,平時總是淑顰早早就磨好熱在鍋裡的。今天倒是廣春把豆漿磨好,又買了些早點回來。
蝶兒洗完臉,看見外公坐在窗臺邊看報紙,偶爾幹呵兩聲,臉色不好看。
蝶兒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突然打破了家庭的平和寧靜。但是,對這一切,蝶兒卻又很難去尋問了解。
一家人等到淑顰起來,才湊在一起吃早飯。
淑顰說:“你們可以先吃嗎,不必等我的。”
蝶兒開玩笑似的說:
“從來沒見爸爸親自做早點的。今天是特意為我回來做的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廣春聽了,連笑也沒笑。
淑顰雖說起來晚了,可依舊有些神情恍惚。
“這是在樓下老朱那買的花捲,剛出籠的,味道怎麼樣?”廣春說。
淑顰沒有答話。
“聽說韓非師兄已經正式分到劇團了。我還有一年也要畢業了,真憂心啊。”蝶兒說。
“你畢業了,我也就解脫了。”
“什麼解脫?”蝶兒抬頭看了看淑顰的臉。
她發現母親端著豆漿,臉上淌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