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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祁有規定,凡四品以上的官員出門,馬車轎捻上皆掛有黃牌,那牌子在馬車的搖晃中盪了起來。
裴熠是武將,他有個習慣,除了進宮,到哪裡都會隨身佩刀,他坐在馬車內,手便習慣性的搭在刀柄上,頗有將軍的威嚴,再看霍閒,倒像骨頭是軟的,靠著馬車,隨意舒適。
霍閒抬手,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他正要去碰裴熠腰間的佩刀,卻被讓開了。
「這麼寶貝?」霍閒說:「祖傳的麼?」
裴熠依舊握著,垂首看了一眼那磨的有些平滑的刀柄,說:「我爹留下來的。」
他甚少跟人提起高叔稚,這把刀是陪伴高叔稚戎馬半生的老友,他每每握著這把刀,就像是握著高叔稚的手,幼年時高叔稚親手把刀交到他手上,一同交給他的還有高叔稚的期望。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裴熠忽而眨了眨眼。
他掀開車簾,街市裡來往的人,魚貫而過,大祁的繁榮昌盛,似乎在這座皇城裡被推上了雲端。
霍閒扭過頭,撐著窗戶往外看,良久才笑言:「這把扇子,也是我娘留下來的。」
比起裴熠對朔風刀的珍視,霍閒顯得隨意的多,他捏在手裡開開合合道:「怎麼樣,是不是絕品。」
裴熠看著他,沒有說話。
車內陷入沉寂,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窗外的人聲鼎沸。
這熱鬧的人間,當真是值得留戀的。
馬車停在玉樓的門口,裴熠率先掀簾跳下車,跟車夫說了幾句話便隨跑堂的上了樓。
玉樓從掌櫃到跑堂都是蕭瓊安一手帶出來的,因此除了本職的要務,還學會了一身察言觀色和驚人的記憶力。
但凡是玉樓裡的貴客,除了他們的身份地位個個都能信口拈來,他們的口味愛好更是刻在這些人心裡,這也是玉樓客似雲來的原因之一。
掌櫃的正在算帳,只一眼便認出裴熠,他忙放了手裡的算盤,上前迎道:「侯爺來了,樓上請。」
霍閒跟跑堂的交代了幾句,便跟著上了樓。
待夥計們上完酒菜,退出門外,霍閒才說:「什麼事不能在家說?偏要折騰。」
裴熠不是個折騰的人,他這麼做無非是宣告自己病癒了,玉樓不乏一些權貴,見著他了必然是要傳出來的,他沉澱了這些日子,總有人是戰戰兢兢的,如今他安然無恙,那戰戰兢兢的人必然是要行動的。
「不是說了,深覺遺憾麼。」裴熠沒動酒菜,先飲了口茶,說:「兜兜繞繞沒意思,不妨開門見山。」
「洗耳恭聽。」霍閒又撩起袖口,給裴熠倒茶。
「你引我去查縱火案背後的人,自己卻什麼也不做,我原本想不通,那場火就算再厲害,也燒不到世子府的內院,你為了探知縱火案原委,添了把火把自己送進定安侯府。」裴熠眼裡難得的不帶疾厲,只是看著他,「有必要麼?」
「你這麼聰明。」霍閒說:「怎麼不敢相信說不定事實就是你心裡想的那樣呢?」
他依舊帶著積分玩味,可手指卻不知不覺滑到裴熠的心口,隔著衣物指尖裡裹挾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意味。
「著實狡猾。」裴熠望著茶杯裡緩緩上升的熱氣,心口處被撩的有些不耐,便捉住他的手,說:「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不妨再坦誠些。」
「我一直都很坦誠。」霍閒微笑著說:「是你不信而已。」
裴熠鬆開手,收回審視的目光,他沒動那杯茶,轉而端起酒杯飲了一口,入口甘甜,這是春日戶外飲的酴醾酒,裴熠曾在雁南的時候喝過。謁都只有糧食釀的米酒,能在謁都喝上酴醾酒,他頗感意外,不用多想,定然是霍閒留在玉樓的。
「鐵匠的事,我可以自己去查,你能查到的,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