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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漠牽了馬過來,裴熠再次掃視了他一圈,隨即翻身上馬,臨行前,忽然壓低了身子,從馬背上俯身看著他,冷笑道:「你這刀是個寶刀,世子待你挺好,好好幹。」
阿京握緊刀柄,說:「屬下職責所在。」
裴熠勒緊韁繩,迫近一步,轉瞬之間,他身為一軍主帥的凌冽就從透著寒意的雙眼露了出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世子玩的得心應手。」
阿京心裡一慌,低著頭沒說話。
踏雲繞著他打了個轉,裴熠拽著韁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司漠說:「走了。」
司漠還惦記著那把刀,有心想問,卻見裴熠面色不佳,話到嘴邊又給生生嚥了回去,離皇宮遠了,他才憤憤不平的說:「憑他是什麼刀,再厲害也比不上侯爺的朔風。」
裴熠握著朔風刀,想起了塵封已久的事。
當年老侯爺率大軍赴脈嶺關前,將這把斬敵殺將的朔風給了他,老侯爺半生戎馬,那一戰卻讓他的萬千將士埋骨青山,裴熠在長達十多年的回憶裡每每想起父親遠赴疆場的那一幕,總是不由自主的會看見父親將朔風交付給他時的眼神,從那時起,他便將父親肩上承載的大祁命運徒手接了過來。
裴熠小時候很少能見到父親,但只要父親一回來,他便黏著,那一日,他問:「父親的刀給了我,遇上敵將如何應對?」
高叔稚的重甲堅硬無比,裴熠摸著甲硌的手疼。
他說:「你要記住,厲害的兵刃,不光是手裡的刀劍。」
裴熠很是不解,他望著父親,說:「不是刀劍,那是什麼?」
高叔稚說:「你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將軍,你就會明白,但是你要記住,這把刀是你撥雲見日的開始。」
裴熠雙手拿著朔風,那一日風雪漫天,父親的盔甲覆上一層凝厚的白毛,他用長滿厚繭的寬掌摸在裴熠稚嫩的臉龐上,像訣別那樣,讓他第一次感受這位硬漢藏了半生的父愛與柔情,他笑著說:「在你成為大祁真正的將軍之前,不要去尋找。」
裴熠撣去父親重甲上的積雪,問:「為什麼?」
「因為會絕望。」
裴熠至今都不明白父親臨別前說的絕望是什麼?可他卻隱隱感覺到,正是這種絕望,讓老侯爺在那一戰中再沒有歸來。
裴熠無聲的驅馬繞過巡城的官兵。
紀禮在定安侯府門口與裴熠迎面碰上,他見著裴熠,縱身一躍,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正要抬手,眉間卻忽然一擰。
裴熠上前一把抓住他往身後藏的手,掀起衣袖,華貴的錦服裡藏著青紅交縱的痕跡,紀禮的手勁沒他大,掙了幾下掙不開,便索破罐子破摔由他看。
「你打的?」裴熠轉身看著司漠。
司漠一愣,這突如其來的鍋不知怎麼就甩向他了,「屬下不敢。」司漠面色一變,垂首道:「紀公子是裴國公府的公子,更是謁都的貴人,侯爺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
裴熠半信半疑,司漠卻搶過裴熠手裡勒馬的韁繩,「踏雲餓了,我先帶他進去吃點。」
他被裴熠那雙炯目看的心頭髮麻,趕緊找個理由遠離這是非地。
裴熠不傻,司漠這反應,說明這事就是跟他有關,他茫然了片刻後才鬆開紀禮的手,問:「你竟讓他給打了?」
「也不是他打的。」紀禮放下錦服的袖子,說:「可能是我學的岔了。」
「怎麼回事?」
「你上回說他愛錢,我給他送了一箱金子,用他教我的功夫跟人打了一架,結果」說到結果,紀禮有些無地自容,明明在和司漠對招的時候順手得很,不知為何跟旁人打起來卻每一招都能被反制。
裴熠大約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問:「你跟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