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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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時局特殊,你唯一的下場就是悄無聲息的就此消失了!”他見程羽彤神情驚恐,又笑道:“現在麼,因為朕對新貴妃十分寵愛,特封你娘為一品誥命,號魏國夫人,可好?”
程羽彤聞言大喜,須知一品誥命乃是命婦中的最高品級,蓉娘有了這個封號,從此皇宮中大小宴會皆有份參加,慕容家和韓雷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過這寵愛麼,只能裝裝樣子,倒也麻煩!”
程羽彤起身朝韓君澈福了一福,道:“臣妾明白。”她走到床邊,狠狠心使勁咬破左手小指,將血滴在床單上。又到首飾盒裡找出一枚琺琅嵌金護甲套在那小指上,弄停當後回頭看向韓君澈,這當今皇帝正朝她會意的微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入宮(五)
禮親王府的書齋裡,以二皇子韓雷為核心的小集團正在就皇帝降旨命韓雷赴西郊皇陵祭祀一事進行商議。書齋裡氣氛凝重,絕不同往日會議時常常大聲爭論的情形,就連平日脾氣最是火暴的工部尚書之子周嵩——身材雖然矮小,嗓門卻是不甘落於人後的——也居然一臉茫然的坐在牆角,憋不出半個字來。一向穩重練達的小寧郡王也是緊皺著眉頭,對擺到面前的這樁事情喜憂參半,他們這群人都是京城貴族官員家的第二代,表面上是因為和韓雷年紀差不多,年輕人常聚在一起玩,實際上每個人都代表了自己的家族,他們的家族把寶押在了二皇子韓雷的身上,從此同乘一條船,禍福與共。
然而這麼多聰明人聚在一起,也想不明白皇帝此舉究竟是何用意。能夠奉旨以皇貴妃禮祭祀生母惠妃絕對是極大的恩寵,這正好為韓雷最容易為人所詬病的出身問題作出了最有力的支援。可惜這件事總讓人能嗅出一絲不尋常的氣味,尤其叫人心裡沒著沒落的是明明感覺出不對的地方,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出了問題,更看不清是好是壞。唯一能夠對此事稍做說明的韓雷,卻也是一言不發的站在窗前,他維持這個姿勢也差不多塊半個時辰了。
韓雷背對眾人,是因為不想讓他們看到他此刻陰晴不定的表情,他一點兒也不想將景陽宮發生的事情告訴這些幕僚們,即使他明知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但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之前,他不想貿然作出任何解釋。對於程羽彤的小把戲,在他看來那不過是女兒家的任性而已,耐人尋味的卻是皇帝的意思。他相信這件事應該是程羽彤的一時興起,不過此事雖小,處理起來卻極是為難:不可能讓兩人當庭對質,也不可能公然以此問罪任何一方,這種事情的處理全靠皇帝自己的判斷了。皇帝在半個時辰裡就作出讓韓雷去皇陵的決定,讓人揣摩不出他對此事的看法。
能夠以最體面的儀式去祭奠惠妃是韓雷畢生的心願,但這決不應該是來自韓君澈的賜予。母親一輩子活的無奈而淒涼,導致他也從小受盡旁人冷落。若不是宮中子孫不旺,他也不會有機會在人前嶄露頭角。他一直以為,如果能夠憑藉他的優秀表現使得父皇捎帶著能想到母親的話,那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然而在他的記憶裡,父母似乎從未出現在同一畫面裡。
母親彌留的那天,剛剛八歲的他在御書房裡等候了很久,韓君澈才處理完所有事情,同意去看一眼母親,然而尚未跨出大門,就有皇后宮中的李太監匆匆跑來在父皇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父皇只說了一句“你先過去”就立刻頭也不回的隨太監而去了,只剩他一人站在大殿前空曠的廣場上。
那一刻,他的仇恨鋪天蓋地……
“殿下,殿下……”
韓雷換上了和往常一樣的和顏悅色,輕輕轉過身,看到小寧郡王猶豫的眼神——這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將來也會是他最忠心耿耿的臣子。
“靖和,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他一向是鼓勵所有的人暢所欲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