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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樂飛兩眼一翻：&ldo;送什麼官？至於滅口，更不要想。&rdo;

齊熠奇怪地看向他：&ldo;為何？莫非你認識此人？&rdo;

&ldo;對啊，&rdo;顧樂飛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不肯起來，道了一句，&ldo;他是我未來大表舅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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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啟三年春，河西走廊上的水糙肥美，從西域歸來的商隊駝鈴又頻繁地響起，前羽林軍最高將領‐‐騎都尉哥舒那其手捧聖旨，從司馬妧手中正式接過調兵遣將的半塊虎符。

交接過後，司馬妧帶著她的七十衛兵，攜樓重和樓夫人一道，在帝都派來的一千騎兵的保護下，正式踏上歸京的旅途。

臨走之前，司馬妧深深地看了一眼河西走廊的新任最高軍事統帥哥舒那其：&ldo;吾記得四十年前，焉支山下乃是哥舒部的故土。往事成灰，如今哥舒部已是大靖臣民，望君為大靖百姓守好這片富饒之地，永享太平。&rdo;

哥舒那其坦然與她對視，抱拳道：&ldo;哥舒那其謹記大長公主所言！臣，定不負所託！&rdo;這個年長她十歲有餘的新統帥，毫無疑問應當是司馬誠最可信的臣子。四十年的部族漢化令他的官話說得十分標準，除了長相的些微差異，幾乎與普通的大靖人無異。

司馬妧不知道司馬誠選擇哥舒那其，是不是因為他出自曾經的遊牧部落，打的是以胡制胡的想法。

她希望司馬誠看人的眼光精準。

總而言之，敢於直視她眼睛的人，不會太差。

&ldo;河西走廊，便交託予君了。&rdo;司馬妧飛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張掖城上飄揚的旌旗，勒馬轉身，馬鞭高揚：&ldo;啟程！&rdo;

黑錦滾銀邊的長袍勾得她腰身纖細，背脊挺直，奔跑起來的大宛寶馬令風揚起她烏黑的長髮。

&ldo;臣周奇恭送殿下！恭送樓老將軍！&rdo;

&ldo;臣田大雷恭送殿下！恭送樓老將軍！&rdo;

&ldo;臣姜朔祖恭送殿下！恭送樓老將軍！&rdo;

&ldo;臣……&rdo;

扯著嗓子吼出來的道別幾乎同時在她的背後響起，坐在馬車上的樓重偷偷掀開簾子，望著張掖城下整齊單膝下跪的一排老將，潸然淚下。他急急合上簾子，轉過身去，不願讓任何人、包括結髮老妻看見他的眼淚。

司馬妧沒有回頭，她不敢回頭。

如同往日出徵一樣，她挺起胸脯，微揚下巴。她的身後，是清一色的黑衣騎兵衛隊，袖口特殊的銀色飛鷹，將這七十個沙場歷練的老兵與緊隨其後的鎬京兵區分開來。

浩浩湯湯的隊伍途徑山丹、金昌、武威、永登、金城、隴西、天水……一路向鎬京東行而去，漫長的三千里土地，大半都是司馬妧策馬踏足過的地方，也是每一代樓家人守護過的地方。毫不意外的，隊伍每駐紮停留在一地，當地長官皆是親自出迎，百姓自發地奉上豬牛羊肉和好酒，甚至唱起歌跳起舞，既是熱烈歡迎，又是依依不捨的送別。

奉旨親自接大長公主和樓將軍入京的乃是宰相高延的左右手‐‐尚書右丞鄭青陽。十年前曾任涼州刺史，對西北的情況比較熟悉。派他前來，亦是因為他的熟悉和機敏，萬一司馬妧拒交兵權，他袖中的密令和虎符可緊急調兵，手下異士擅用奇藥暫時制住人之行動。

鄭青陽雖曾在涼州待過，卻也是初次見此盛況，他又是驚訝又是感慨，捻須贊道：&ldo;大長公主在河西走廊苦心經營多年，方得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