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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整以暇地看她表演完,忍不住道,「變魔術吶?」
她「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反駁,索性趴在桌子上,手臂墊著下巴,抬起眼睛問我,「你坐飛機回來的?」
「沒有,怕航班臨時取消,提前坐了高鐵。」
「坐高鐵啊,那要好久!」她似乎非常驚訝,把下巴從胳膊上抬起來,「累不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隔了大半個月沒見,她似乎變得有點,黏糊糊的。像個糯米餈粑一樣,軟軟綿綿的,但是因為撒了花生粉,所以並不黏的煩人。
「比坐飛機好多了。」我隨口回答。
「哈?」她轉轉眼珠子,「你恐高?」
「不是……你天天過來看我在不在?」
她眨眨眼,「沒有啦,只是有空的時候順便過來看看~」
哪裡來的順便?
「不是答應你提前回來會跟你說嗎?」
「唔……」她認認真真思考了一下,好像在進行語文考試一樣,小心措辭,最後半開了一個玩笑,「可以睹物思人嘛~」
這讓我想起肖初然選擇站在我對立面的原因,突然決定嘗試一下那套「絕對會被打」的說辭。
「週末不用上補習班了?」
「都說了是專業培訓咯!」她憤憤不平,「已經透過啦!就算要補也是我去給別人補好不好……」
我輕笑,繼續漫不經心地問:「工業設計很難吧?」
「還好啦,主要是以我的智商很難覺得有很難的——」
「千梨。」我斂了一點笑意,看著她的眼睛,輕輕叫了一聲,打斷她的自我膨脹,也……撕開了一點她的偽裝。
「……嗯?」她的眼裡開始湧上不安,那種小心翼翼的脆弱,不自覺的懇求,和卑微的期盼,讓我忽然之間很難過。
肖初然回母校開啟獎學金這麼大的事,作為曾經的設計學院第一名,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她不知道的只是肖初然會對我透露多少,所以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她第一次在「書寫咖啡」門口看到我的留言的時候,一定非常難過。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一定非常不安。她每天都過來確認一次我在不在,是害怕我的承諾不過是出於禮節。
「你肖叔叔覺得,是我害他當不成你的直系師兄的,你覺得呢?」
她的瞳孔隨著我的話音急劇收縮,臉色崩得像弦。然而她迎著我的目光,不躲不閃,不卑不亢,僵持了許久,終於豁出去一樣,竟然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我覺得,雖然是因為你,但不能怪你,怪我一意孤行。」
我沒忍住苦笑出聲,往後撤了撤身子,毫不客氣地打量她。我發現,我似乎總是「誤會」她。她看起來,小巧玲瓏精雕細琢像個易碎的瓷娃娃,卻每每出乎我意料地堅韌,讓我猝不及防。不怪她,怪我以貌取人。
然而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我喜歡你。」她說。
「謝謝。」我平靜地回答。
「那,你喜歡我嗎?」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她倏地睜大眼睛,那表情,稱得上是難以置信,好像我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她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性,她甚至下意識地反問:「真的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著她。有時候,沉默比信誓旦旦更有說服力。
受傷的神色從她臉上一閃而過,快到我幾乎來不及捕捉,她倔強地,義無反顧地追問,「那你喜歡的那個人,她喜歡你嗎?」
很難說我現在是什麼心情,她真是……呵,過分吶……
外面的風似乎更大了,吹得毫無章法,吹得不知道誰落下的易拉罐在地面滾來滾去,哐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