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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歸庭恍然大悟,原來馬幫運輸除了和別的馬幫競爭之外,還需要和牛幫競爭,看來也不太容易呢。
雨漸漸地疏了,兩人出了騰越城,一前一後地走在狹窄的田埂上。石歸庭看著那些長勢喜人的綠油油的禾苗,心情十分愉悅,腳下不由得也輕快起來。不料樂極生悲,腳下一滑,普通一聲踩進了泥水中,身子順勢往後一倒,正好倒在身後的符鳴身上。符鳴眼疾手快,伸手穩穩一撈,便將石歸庭接住了,儘管他下盤站得極穩,但是也擋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沖裡,也是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幸好有蓑衣墊著,衣服沒有弄髒。
&ldo;石大夫,小心啊。&rdo;符鳴語氣中竟含著笑意,大約是沒想過這麼大的人走路還能摔跤的。
石歸庭倒在符鳴懷裡,雙腳踩在泥水裡,那姿勢分外怪異,但是卻免去了跌入泥水的命運。他的臉騰一下充滿了血,尷尬萬分地說:&ldo;謝謝符鍋頭,讓你見笑了。&rdo;
符鳴也不急著起來,先將他托起來,然後自己才站了起來:&ldo;沒事,馬也有失蹄嘛,更何況是人呢。&rdo;
石歸庭:&ldo;……&rdo;
待他小心地在泥水中站穩了,符鳴方鬆開雙手。石歸庭狼狽地爬上田埂,腳上全是泥水。
符鳴轉過身,蓑衣上全是泥水:&ldo;石大夫,這裡有個水渠,過來洗一洗吧。&rdo;但是蓑衣卻止不住地抖動。
石歸庭甩了下手上的泥水,索性放開了說:&ldo;符鍋頭你要笑便笑罷,省得憋出內傷。只一條,你這裡笑過便罷了,可千萬別再同旁人說起,這事實在是太糗了。&rdo;
符鳴站在水渠中洗蓑衣,回頭看石歸庭,他站在水渠中,褲腿卷著,雖然略顯狼狽,但依舊維持著風度,微紅的臉上有些孩子般的倔強,眼中略帶祈求的神色。不由得軟了心腸,收了笑意,柔聲說:&ldo;沒事,我不會同旁人說的。趕緊洗吧,前面不遠就是瀑布了。&rdo;
騰越是一處地勢自西北向東南傾斜的壩子,大盈江自騰越西北繞騰越城流過,因為地勢的高低起落,形成了壯觀的雙疊瀑布,當地人管它叫疊水河瀑布,距離騰越城僅三四里的路程。兩人洗乾淨,依舊往江邊去,遠遠地就聽見瀑布的聲音了,水流轟隆隆地傾瀉而下,比怒江的急流還要洶湧澎湃。
&ldo;你們那有瀑布嗎?&rdo;符鳴突然問。
&ldo;嗯?&rdo;石歸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ldo;哦,沒有瀑布。我們那幾乎全是平地,基本上沒有山,就算有,也只是些低矮的小山,根本沒有高黎貢這樣的大山。地勢太過平坦,所以也不可能有瀑布。不過我們那水多,是有名的水鄉。&rdo;
符鳴哦了一聲:&ldo;那你們那應該不需要馬幫吧。&rdo;
石歸庭說:&ldo;我們那官道都能跑車,河流也能行船,所以不需要馬幫運輸。&rdo;
符鳴笑了一下:&ldo;我們雲南自古被稱為西夷,是蠻荒之地,地形複雜,到處都是高山大河,修路極其不便。據說當年秦始皇統一六國時,曾下令在全國修五十步寬的馳道,但是到了雲南,就變成了五尺道,只有五尺寬,有些地方甚至還不到五尺。可見在我們這裡修能跑車的官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這麼多年了,運輸還得靠我們馬幫。所以這馬幫都成了我們這兒最大的特色了,我未見過有哪處的馬幫比我們這裡更多的。&rdo;
石歸庭想一下,他去過東南,也去過嶺南一帶,北方也去過,的確沒見過哪裡是靠馬幫來運輸的。於是說:&ldo;這大概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吧,我們那裡河流縱橫交錯,所以水路發達,去哪裡都坐船。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