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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向趕到以後,他發現紅色的房門門鎖根本打不開,他著急地拚命旋轉那隻喇叭鎖握把,但門把絲毫不為所動。
然後,他發現整隻門把都是鮮血。他的手流著血,門把也不停滴著血。
就在這時候,門鎖突然開了,他立即開門進入,想追上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劍向發現白衣女子就蹲踞在門後走道的盡頭。
他慢慢走過去,看見白衣女子回頭。但,隱藏在烏黑長髮後的臉孔,卻是一隻老鼠的臉,老鼠正在享用屍肉,牠的雙手黏滿腐肉敗血。
巨鼠在一瞬間轉身飛撲朝他而來,劍向下意識地舉起警棍反抗。一陣纏鬥之後,他定睛一看,看到了遭木棍擊斃、血肉模糊的人臉。
那張女人的臉鼻樑歪折、唇齒暴裂,在他懷裡,以誘惑的眼神不斷發出陰冷的笑聲……
醒了。
劍向的額頸滿是汗水。原來自己正置身病房。
他想起在醫院會客時間即將結束前,與紹德最後的對話。
『你知道法醫和組長私交很好。他在驗屍後私下告知組長,說鍾思造的身軀雖遭老鼠噬食,但事實上他透過顯微鏡,在死者的骨骼上發現許多細碎的刮痕,綜合物證後他判斷應是兇手為割除屍體血肉所致……為免造成不必要的負面影響,法醫沒有將這一點寫在供專案小組同仁參考的報告中。
『當然,首先要排除洪澤晨犯案的可能性。第一、洪澤晨已經死了,第二,他憎恨的物件全是老人。然而,除此之外,一切的殺人手法皆與「噬骨餓魔」如出一轍。
『說實在的,我不相信有誰的精神狀態會異常到去學習洪澤晨的殺人手法。況且,若是真有某人有心模仿,他也不可能根據警方公佈的有限線索加以全數模擬。當時為了保護被害人的尊嚴及隱私,命案現場有不少細節被予以保留或隱瞞,直到現在也未曾披露,這是鍾思造命案的兇手沒辦法得知的。』
『組長很看重你,所以將這條線索交由你全力負責。』
『不,他希望由學長你來全力偵查。』
『哦?』
或許高組長早已看出,自己對這個案件的熱衷程度?--劍向這麼想。其實這也是警界傳統的良好慣例:案子是由誰挖掘出來的,最重要的偵辦方向就由誰來負責。如此可以避免爭功的後遺症。
所以說,高組長認為從『洪澤晨案』著手,是最可能找到出路的方向了。
那,高組長並非親自告知,反而請紹德轉述……這又是為什麼?
組長在擔心我!
一定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和立為的隨性淡然不同,劍向與紹德,都是高組長眼中推理能力既強、辦案態度更屬於窮追不捨型的組員。但兩人之間最大的不同點,是紹德比劍向冷靜多了,他很少將情緒置入案件中。
--紹德對我在戈太太家中提出的意外解答,並匯出四○一室內有一具屍體的推理嘆為觀止。因為他一直對自己的推理能力有很強的自信心,甚至可以說是自負亦無不可。
--所以他才會這麼在意我的推理。
事實上,劍向有一件事一直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他能在瞬間推匯出戈太太患有夢遊的真正原因。
那根本就不是推理……那只是因為……因為……
--我在小時候,也曾經患過夢遊。
所以劍向才能說出『夢遊,正式的醫學名詞叫睡遊症』這樣的話來。『以兒童與女性罹患的可能性較高』,他在國小時曾得過為期一年多的睡遊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