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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看了看可憐巴巴的小狗,立即轉頭去拿自己珍藏的糖和鹽。
在林雪君的指點下,他各捏了一點到溫水中。
林雪君便取了吸管,一滴一滴地將糖鹽水餵給小邊牧。
在溫暖的環境下,被人一下一下地愛撫,又被另一人一口一口地耐心哺餵糖鹽水,原本懨懨的小邊牧居然漸漸有了精神,顫抖的頻率好像也降低了。
當它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向表現得沉穩老成的穆俊卿忍不住驚喜地低呼了一聲,嚇得林雪君剛擠出吸管的一滴糖鹽水差點甩飛。
穆俊卿微窘地撓了撓漸長的自然捲短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雪君忍不住想起寶姐她們對穆俊卿的形容“那個小卷毛”“那個小眼鏡”,東北人好喜歡給人起外號啊,但……起得還真挺有標誌性的,一聽就知道說的是穆俊卿。
抿唇笑笑,她又繼續給小狗喂水。伏在桌上的小邊牧嘗試著站起來,搖晃兩下失敗後,便又爬爬蹭蹭地挪動,竟是一下一下朝林雪君靠了過來。
當它靠在林雪君搭在桌上的左臂時,她的心都化了。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奶呼呼可憐巴巴又親人的小奶狗更惹人憐愛啊?
喂掉小半碗水後,林雪君非常有經驗地喊穆俊卿去找了塊兒當尿布的破布塊,果然才墊在小狗屁股下,它就尿了。
林雪君於是又喊了穆俊卿燒熱水燙洗尿布消毒,轉頭見小狗吸收了糖鹽,有些精神了,才將人吃的消炎藥磺胺片按照人和狗的體重比例切割成小粒,擺開小狗嘴巴,快狠準地往它嗓子眼裡一懟。
小狗乾嘔了下,還是傻愣愣地將藥粒嚥了下去。
這個時代沒有專治細小的藥水吊瓶,大隊裡也沒有治狗病的藥。土黴素雖然也消毒,但藥性很弱很緩,根本治不了犬瘟這種烈性病,林雪君只好搬出小時候父親曾用來給家裡蒙獒治犬瘟的土藥方了。
“心疼糖和鹽不?”給小狗喂好藥,林雪君才有空端碗喝自己那三分之一的羊奶。
“心疼。”穆俊卿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抬眸直視她說:“所以更希望把它救活,讓它長大了好好放牧,為社會主義建設做貢獻,別白瞎了我的糖和鹽。”
“噗。”林雪君放下碗,輕拍了拍小邊牧的腦袋,對它道:“你還沒長大,穆同志已經安排好如何壓榨你的勞動力了。”
“我,我可不是壓榨它,我回頭也會給它喂東西吃的。”穆俊卿忙坐直身體,瞪目解釋。
“哈哈哈。”林雪君被他認真的樣子逗笑。
他這才反應過來她是開玩笑,便撇開眼睛,自己也跟著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這時氈包外忽然傳來吵鬧聲,下一瞬,氈包門被一把拉開,三個男知青先後走進來,都是一邊走一邊大嗓門地嚷嚷“餓餓餓餓餓死老子了!”“太t冷了!”“騎馬磨得我屁股疼!”“我也屁股疼!”“你屁股哪兒疼?”“哈哈哈……”,可是當他們看清氈包內的情景,那幾聲原本尚算豪爽的“哈哈”就全都卡了殼,變得破碎又無助。
門被關上時,三個男知青拘謹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似的。明明是在自己的氈包,卻比去做客還扭捏,各個通紅著臉努力回憶自己方才到底有沒有說出什麼特別羞恥、特別不合時宜的虎狼之詞。
王建國去掛帽子時,甚至同手同腳都沒發覺。
可他們下一瞬看到桌上擺著的一隻漂亮黑白花小狗,又全忘了方才的窘態,呼啦啦圍到桌邊,東一嘴西一嘴問起這小狗的來處和狀況。
嚇得小狗竭力抱靠住林雪君的胳膊,縮緊身體,瞪大了有些灰濛的圓眼睛,戒備又好奇地環視這些帶著一身寒氣、望著自己時滿眼冒光的可怕兩腳獸。
林雪君忍俊不禁,伸手安撫地摸了摸小狗,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