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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手機號在用下流的語言對她攻擊,不過,安慰也好謾罵也罷,在她統統不過付之一笑,唯獨一條簡訊引起了她的注意:
“蕾主任,稿子經過編輯後上版,有些地方可能造成誤解,晚上能否請您共進晚餐?當面向您解釋?”
署名竟是“左手”。
蕾蓉想了想,回覆了兩個字——“可以”。
片刻,時間和地點發了回來。
蕾蓉對唐小糖說:“抱歉啦,我不能陪你逛街了,晚上有事。”
唐小糖老大不情願地撅起嘴,但她深知蕾蓉說一不二,只好悻悻地先走了。
出了樓,打了一輛計程車,匯入都市晚高峰那緩慢而冗長的車流,望著道路兩側如拉鍊一般銀晃晃的街燈,蕾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這件事說來很小,簡直不值一提,但還是令她隱隱地感到不快——今天,這麼多人發來問候簡訊,為什麼唯獨沒有見到呼延雲的名字呢?
無論中餐館還是西餐廳,只要在神州大地上落了戶,都是一樣的交杯換盞人聲鼎沸——不過相比之下,日本料理店總還是要好一些。一走進“茂藏家”的大門,身穿和服的領位小姐就輕輕一躬,抬起振袖帶著客人往裡面走去。穿過一個個全木質的榻榻米隔間,撲鼻一股淡淡的竹香,入耳是音量放得很低,但不失悠揚的夏川里美的歌聲,終於來到了一所名叫“松島”的包間門口,領位小姐拉開格子門,裡面一個盤腿坐在食幾前的男人連忙站起身,很臃腫的臉盤上有一雙細小的眼睛——正是那個名叫“左手”的記者。
“蕾主任您好!”左手伸出了右手要與蕾蓉相握,蕾蓉沒有伸出手,只是淡淡地說:“堵車,來晚了,抱歉,您請坐吧。”
左手尷尬地後退到食幾邊,重新盤腿坐下,看蕾蓉不緊不慢地脫了鞋,走上榻榻米……啊,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女子,論相貌也許只能算中等偏上吧,圓圓的臉龐,齊耳的短髮,一身黑色針織開衫也是再平常不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周身就是籠罩著一層光暈,那光暈是深藍色的,溫柔、和藹,彷彿一泓被天光掩映的秋潭,一雙美麗狹長的眼睛恰似潭心,瞳仁幽邃,細長的睫毛每眨一下都有如掀起漣漪,深沉而雋永。儘管她豐潤的紅唇緊閉,儘管她的耳朵和脖頸上沒有懸掛任何飾物,看上去是那麼的謹慎和樸素,但舉手投足間的那種嫻雅,那種充滿了內涵的知性美,卻無論如何也遮擋不住……但也就在這知性美的底處,黑色闊腳褲下露出一對裹著肉色絲襪的美足,卻性感得令人窒息——這是一個怎樣曼妙的女子啊!
蕾蓉在左手的對面坐下,只見食几上已經擺滿了菜餚。左手拿起酒壺要給蕾蓉倒酒,蕾蓉說了一句“我不喝酒”,便拿起裝有松茸湯的小壺,將倒扣其上的青花小碗取下,淺淺地斟了一杯,慢慢地啜著,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我不是來喝酒吃飯的,還是早點進入主題的好。
甫一交手,左手便知道這個女人屬於最不好對付那一類。以往,大部分受訪物件遭到批評報道之後,如果再次與記者見面,往往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這種人其實不值得擔心,氣球只要放光了氣,終歸不過是一個乾癟的塑膠袋,而蕾蓉這樣的人,猶如一枚啞彈,你不知道她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會爆炸,更無法預測爆炸的當量……
左手賠著笑道:“蕾主任,十分抱歉,我原來採寫的稿子不是那個樣子的,您大概不知道,現在大部分都市類報紙都是編輯為王,編輯說了算,他們會根據記者採寫回來的內容,找一個自己認為更容易抓讀者眼球的角度,進行二度加工,所以上版後的稿件往往與記者採訪的初衷大相徑庭,甚至扭曲、歪曲了本意……”
一般這種情況下,受訪物件都會很不耐煩地說:“那好,你把編輯找來,我跟他說!”
蕾蓉卻不,只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