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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楊蘊偉開始象個禮賓員似的忙忙叨叨地給客人斟茶、敬茶,身手快而麻利。
少頃,女方之父楊老先生以非常禮貌的口氣第一個說了話:
“各位都是小陳的至親,對於你們的到來我們全家人都非常高興。兒女婚姻是要講緣分的,當父母的沒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找個好物件的。只要小陳是我家小二看好的,那麼我跟她媽就一定會象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善待貴章的。”
女方父親的話說得既真誠,又實在。待淑峰姐和魁竺姐夫相互用眼神徵求了一下意見後,只聽姐姐一板一眼地朗聲說道:
“楊叔、楊嬸、蘊萍大妹妹各位過年好!我們今天是受母親委託首先來給楊叔楊嬸及家人拜晚年的!這個機會是蘊偉和貴章相識帶來的。這正如老話說的有啥樣的爹媽才會有啥樣的兒女一樣。今天看到你們兩位老人我們就知道蘊偉是什麼人了。所以,我們衷心希望蘊偉和我弟貴章能夠結為一對終成眷屬的有情人!”
淑峰姐這番話說得熱誠而又真摯,令女方大姐也接著說上了幾句話。那是一個時年32歲,相貌端正,梳著齊肩短髮,說話辦事雷厲風行,決不拖泥帶水的女強人,時任江城市一家木器廠廠長。她在對淑峰姐的觀點表示讚賞的同時,接著說道:
“我家小二蘊偉和貴章結識真的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種緣分。看來好姻緣還真就是等來的。做為姐姐,我真心希望他倆心手相牽,白頭偕老!”
“說得好!說得好!”我方四人同時為女方大姐的話發出了一片讚譽聲……
透過雙方三人的簡短表態,我有一個明顯感覺:雙方至親已經把這頂“婚姻大轎”共同抬起來了。剩下的事我們就等著他倆擇日攜手相牽一同步入婚姻殿堂那一刻吧……
從女方楊蘊偉家回來後,我們的淑峰姐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程竟然還為自己的兩個女兒做了一件積下“大功德”的善事:即為楊蘊偉的大弟弟“小發”充當“月老”,並終於促成了本單位女孩趙立安與小發的一樁“美滿姻緣”。
令人無比煩惱的是,連續兩個月的“化療”並未延緩淑峰姐癌腫的惡化速度。眼瞅著姐姐的進食量一頓頓減少,身體一天天消廋,全家人都揪心撓肝般的難受。其實我早就從醫學專家口中獲知:大多數胃癌患者最後都是被活活餓死的。尤當病人到了生命最後時段就越是痛苦得令人目不忍睹。
時間象長了翅膀一樣過得飛快,再有一週又要到了開學西去鎮賚的日子了。對我來說這次離開姐姐就是一次永抉。而能否在姐姐離開人世前再見上最後一面那都是我不敢想象的事。撇開路途遙遠,關山阻隔不說,單就資訊傳遞就是個很大的問題……,一想到這些我的心就會顫抖……好像那一時刻馬上就會到來似的……
當面對一位至愛親人即將永抉之時,他最怕的是留下連自已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遺憾。為了消彌這一心理,我還是爭著搶著為我的淑峰姐做了最後兩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第一件事:是受魁竺姐夫所託去長春市四馬路—家大藥房買一味巨毒“白花蛇蛻”。據說那味藥很“霸道”,透過“以毒攻毒”可抑制癌細胞的生長。至於究竟是否靈驗,我們只能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走一步看一步了。其實,無論任何人真要是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都會拿出鋌而走險的膽識“抱死一試”的。記得那天當我買到那味巨毒藥返回臨江門老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3點鐘了。
第二件事:是我用“倒騎驢”載著姐姐在松江中路十里長堤走上一個來回。江城市松江中路是以冬季霧凇景觀享譽國內外的一條著名街路。在這條路上走一遭,不僅可以讓我姐弟找回許多童年記憶,而且還能一攬江城諸多人文遺存和大江兩岸的都市風光。
那一天,我是跟老六久章一同陪姐姐上街的。那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