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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站在樹下的我:“孝章啊!啥時候到家的?”一邊說著,一邊給我遞來了一支冰棒兒。
“媽,我是中午到家的。您就消停賣冰棒好了,我在這兒陪您!”我望著汗抹流水的母親笑盈盈地回覆道。
母子情是人世間一種無可替代的特別情感。我跟母親情深意厚主要植根於兩個重要人生時段:
第一時段:是“生父突然病歿”後的1965年至1969年。
原本生活幸福的一家人,因生龍活虎的父親突然亡故而使母親和5個子女驟然如墜萬丈深淵。那一年母親39歲,我剛滿7歲,正好是能清楚記得母親承受諸多苦難的年紀。而年齡稍小一些的老五、老六記不得母親的難處也實屬正常。然而我卻是母親歷經種種苦難的目擊者,固對母親也就有了切入骨髓的記憶:
首先,母親是悍衛子女生存扶養權的楷模。只記得父親是在江邊大便時連褲子都沒提上便因腦溢血一頭栽到地上“七竅流血”而撒手人寰的。父親的驟然病逝使家裡的“天”一下就塌了下來。原本面相佼好,容顏靚麗的母親由於一連多日茶飯不思,水米不進,且又晝夜以淚洗面,故早已憔瘁得不象個人樣。原本母親只是個在家相夫教子且毫無一技之長的家庭主婦,面對“天塌”般的生活重壓,她徹底蒙了,不知道她和5個孩子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料理完父親的喪事後,已近風燭殘年的姥爺來了,他勸母親為了孩子還是再找個人吧,但倔犟的母親沒有點頭;在外面當兵見過世面的大舅來了,他說找個人幫養孩子不丟人,可母親還是把頭搖得跟個“波浪鼓”似的;陳氏同門原“當家人”二大爺來了,建議可否與同門一個剛沒了老伴的宗親打夥再建家庭,母親依舊婉言謝絕。最後,在眾親友的勸說下為給尚在襁褓中的老六久章找個活路,母親總算勉強同意把老六叫人給領養了。但也許命裡註定久章要跟兄弟姐妹同生共死,那位好心的領養人只把久章帶回家中住了一宿卻因久章哭得死去活來,無奈人家又給送了回來。見此情形,肝腸寸斷的母親把腳一跺心一橫,說道:“誰都不給了,往後能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其次,母親是堅決不向各種淫威妥協屈服的做人典範。經過一段時間的痛定思痛,母親終又迴歸理性。此時,在她看來當時最大的難題還是一家6口人的吃飯問題。而要解決這個問題靠天靠地都是不靈驗的,只能靠自己。於是她擦乾眼淚,把孩子往家一放便走出去找活賺錢了。母親應聘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頭道碼頭下坎的“切面作坊”做切面工,月薪24元。這份工作的優點是室內勞作,不受風雨之苦,但得隨時聽候老闆的使喚和吆喝。用現在的話說,那家切面作坊實際就是一家“夫妻店”。解放前店老闆是“石胖子”的老丈人。後來在把“石胖子”招贅為婿後才把店傳給了“石胖子”經營。按說,這麼個小作坊不需聘工也忙得過來,但石胖子跟老婆說僱個面像好點的女工在前面撐門面有助“攬生”。石胖子老婆“吧嗒嘴”一想覺得胖子說得有道理,所以也就同意僱傭了我的母親。自打母親做了這家“小作坊”的切面工後,生意還真就比以前好了不少,樂得石胖子倆口子整天眉開眼笑。
其實石胖子是個頗有算計的精明人。當初僱我母親他首先看中的就是長相,只是礙於他那賊溜溜的老婆看得緊,才沒敢立馬暴露出“好色之心”。母親打工滿一個月後,石胖子自覺跟母親很熟了,開始一點點地放肆起來,有時趁他老婆不注意不是在母親的手上摸一把,就是往母親的臀部蹭一下。她的下作行為令母親簡直厭惡至極,但因沒幹滿整月無法算工錢,母親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類似事例的演變歷來都存在非此即彼兩個結果:“隱忍”有時的確是息事寧人的上上之策,正所謂“忍字頭上一把刀,退一步海闊天高”。但有的時候“隱忍”也是促發矛盾的“催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