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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73年元月2日。
能讓繼父於海生因病去逝傳遍十里八鄉的名諱反倒是人送外號“於大頭”。那時提起於海生腰杭人根本不知道是誰。但只要問起“於大頭”,十里八鄉的平頭百姓卻盡人皆知。
自昨晚我與呂洪武二叔和陳國順大哥連夜從莫莫格返還腰杭乃後,在呂二叔的統盤安排下,首先在我家院裡由邢會軍、呂二、呂三等人連夜用松木杆完成了簡易靈棚的搭建。靈棚正中放著繼父常用的“小酒櫃”。在酒櫃上方立著一塊用木板做的靈牌,上書“於海生之靈位”6個大字。在對著靈牌正前方3米遠的地上放著一個用於燒紙的喪盆。此時老五和老六正戴著重孝跪在地上燒著紙錢。呂二叔昨晚一回來便被母親授權全權辦理喪事的總負責。在這方面他還真是個“行家裡手”,心裡老有數了。當昨晚繼父在莫莫格被送進太平間之後,老呂二叔就早有準備地做了兩件漂亮事:一是主動提議在醫院旁邊一家經營喪葬用品的小店先置備了壽衣等一應所需用品,對此我跟國順大哥均深表贊同;二是回到腰杭我家後他又連夜請了屯裡手把最好的三位木匠,用我家現成的木材在院子的西邊扯出電燈開始“傳棺材”。這些事得回有呂叔這麼個明白人在這全權張羅著,要不可就真的抓瞎了。憑心而論,自昨晚繼父突發腦出血死亡到現在,跟前的老鄰舊居和陳國順等誰都沒瞅笑話,大傢伙都以最真誠的愛心和同情心給了我們孤兒寡母最大的支援與幫助。這件事儘管已經過去了近半個世紀,但每每想來那份患難真情卻一直令我久久不能忘懷……
上午9時左右,前來我家弔唁的人開始陸續上門了:他們依次是大隊新老班子成員中的張君、王景山、趙儉和馬玉發、高興、孔慶餘等人;有大屯公社的郝俊豐書記、宋財主任、盛廣德部長;有來自東方紅農場派出的代表劉躍印和崔勳哲;有來自四方坨子勞改農場繼父的生前好友安瑞勳和由叔;有來自大屯糧庫繼父的生前好友宋殿武。透過前來弔唁人員的情緒反映是可以透視人心的。也正是透過這次弔唁讓我始終念念不忘的是前大隊書記張君、勞改總隊管教科長安瑞.勳和大屯糧庫宋殿武等3人。因為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們是在繼父靈前真正掉下過眼淚的人。
按照呂洪武二叔的計劃,繼父的出殯日被選定在一週後的一個黃道吉日;方式為土葬。設定7日後下葬是為了等待繼父的兒子於化濤、二女兒於桂琴和姑爺馮青山以及我的淑峰姐和三哥貴章從千里之外趕來奔喪。在此期間,呂二叔還帶著我在腰杭乃屯西費勁巴力地優選了一處土葬繼父的“風水寶地”。
兩天後,接到由我所拍電報的化濤哥(繼父親生兒子)、桂琴二姐(繼父的二女兒)和二姐夫馮青山一路風塵地趕到了腰杭乃。只見仨人一進院便在距靈棚8米遠處撲通跪到地上,然後爬行到喪盆跟前一邊號淘大哭,一邊使勁地磕著頭。見此情形,呂二叔和邢會軍、陳國順等人趕緊上前將3人拽了起來,然後給3人快速披上事先準備好的“重孝”並順勢引進屋裡去見我的母親了。桂琴二姐走在三人的最前面,一進屋便撲到我母親懷裡痛哭起來;化濤哥和馮青山二姐夫也緊隨其後站在屋地中間大放悲聲。這時,母親一邊流著淚一邊說:“桂琴、化濤、青山啊,你們先別哭了!快來認識一下來到咱家看你爸的客人吧!”接著,母親開始逐一介紹坐在中屋和裡屋炕沿上的各位領導和來賓。
桂琴二姐、化濤哥及青山二姐夫的到來,讓連日來有些六神無主的母親和我的心總算踏實下來。
三天後,接到電報的淑峰姐攜新處的男朋友金魁竺和貴章哥也到達了腰杭乃。他們仨人在進入院子出現在靈棚前的那一刻與桂琴二姐和化濤哥如出一轍。只是進屋後少了認識有關領導和來賓的環節。
由於倆姐倆哥倆姐夫的及時趕來,我跟母親一下子有了如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