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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撿貝殼時林欽舟覺得他身上的那個透明罩子消失了,而現在卻被重新罩上了,而且那罩子比原來的更厚、更堅固,把秦越獨自封閉在裡面,林欽舟有點……夠不到他。
他把自己的一顆草莓分給秦越,說:「那你說吧。」
別人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的可以變高興,希望秦越吃了這顆很甜的草莓也可以笑一笑。
但秦越沒碰那顆草莓,他甚至放下了自己手裡的勺子,顯得有些拘謹地坐著,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一些,遮住他半邊臉。
——他又在抖。
——好像很害怕。
——可是為什麼。
——他在怕什麼?
他把手伸過去,拉住秦越垂在大腿上的一隻手,很輕地晃了下:「其實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別說了。」
秦越手指很明顯地縮了一下,像是想把林欽舟推開,又在最後時刻反應過來牽住自己的人是誰,所以沒動。
他很用力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抬眸望著林欽舟:「我想說。」
能聽出來他聲線也在抖,林欽舟心裡越發覺得古怪。他把自己的另一隻手也覆上去,雙手握著秦越微涼的、微微發顫的手掌,「秦越,別怕。」
秦越很久沒動,看著他。兩個人這個姿勢太奇怪了,連路過的服務生都忍不住朝這邊掃了幾眼,秦越忽然笑了下,從胸腔裡吐出一團氣,然後說:「小少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從哪兒來的嗎?」
林欽舟張了張嘴。從秦越來【浮白】之後,林欽舟就旁敲側擊問過對方的身份,秦越對此諱莫如深,但剛剛他已經從那男人嘴裡知道了,秦越是福利院的孩子。
「是福利院,我是從福利院逃出來的。」而秦越也終於承認,「十年前,我6歲的時候,被我爸丟在蘇市一家福利院的門口……」
因為他那個賭鬼老爸欠了一屁股債,高利貸天天上門討債,但他爸一個子也還不出來,高利貸就要砍他爸的手腳,還要讓他爸拿他抵債。
他爸雖然是個人渣,倒也做不出拿兒子換錢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所以在他自己逃跑前,把秦越丟在了福利院門口。
那天他爸跟他說:「兒子啊,爸爸對不起你,但是進這裡面比跟爸爸在一起好,裡面不愁吃不愁穿,還能讓你上學。」
秦越那時候雖然年紀小,心思卻比同齡人敏感,他知道他爸其實早就不太想要他。
在他那個後媽沒帶著他弟弟跑掉之前,他在家裡就是個邊緣人物,誰都可以拿他出氣,連那個剛學會走路的弟弟都能騎在他脖子上撒尿。
是真騎,也是真撒。
所以對於他爸這個安排,秦越沒表示出任何反對意思。——在家和在福利院沒什麼差別,在福利院起碼不用捱打,可能還會有小夥伴。
等他爸離開後,秦越在陽光福利院門口一直等到天黑,才有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出來,牽著他的手,將他領進了福利院。
等到問清楚他的情況,那男人就捏著他的手告訴他:「別怕,孩子,以後我們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家人,你有很多很多的兄弟姐妹。」
秦越這才知道這男人就是這家福利院的院長,叫周正則。
秦越長得好看,福利院裡的大朋友小朋友都喜歡跟他玩,甚至有兩個宿舍的人為了爭搶秦越而打了一架,被罰站了一個小時。
但最後秦越兩個宿舍都沒住,而是被院長安排去了另一間宿舍。
那是個六人間,但孩子只住了兩個,都比秦越小,一個是五歲的盲孩子,另一個是隻有四歲的小不點,生出來就有先心病,被父母狠心拋棄了。
福利院麼,就是這樣,在這兒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身體和性格上面的缺陷,只有秦越一個「